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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生今世再也难以割舍对秦腔的喜爱。秦腔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小时候,我最盼望的是过年,不仅仅只是为能吃肉穿新衣,而是能看戏。那时正值“文革”期间,一到冬天,青壮年劳力都搞农田基建去了,大队便在全村人中抽选出善吹拉弹唱的人,开始排戏。下午刚一放学,我飞速跑回家,书包往炕上一甩,背起小弟弟去戏楼看演员们排戏。由于我太专注看戏,弟弟尿湿了裤子,冰得直哭。结果,每次回家都要遭受母亲的责骂。看排戏是一种乐趣,看演戏更令人陶醉和神往。那高亢明亮的板胡,浑厚圆润的二胡,悠扬的笛子,欢快的扬琴,铿锵有力的鼓铙声,曾无数次掀起我心中的涟漪;精美的台词和唱腔至今记忆犹新。
粉碎“四人帮”后,传统的历史剧目重新和观众见面了。那年立秋时节,我和隔壁的大伯步行往返三十余里到马庄,看了平生第一部古典戏剧——秦腔《逼上梁山》。古老的文化艺术令我惊叹:舞台上提袍甩袖、吹胡子瞪眼、摇帽翅、抡梢子等让我开足了眼界。那次演出的是西北有名的大众剧团,场场爆满。那次看戏的事还被我写成了篇作文,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全班评讲,心里激动了好长时间。
此后,农村的各种娱乐小团体相继重新露面,如皮影、木偶、自乐班等,活跃在农村,深受群众的喜爱和欢迎。演员们怡然自乐的表演,引起我无限羡慕和激动,于是我脑海也生出一个念头,将来也干这一行。
机会终于来了,在初二的第—学期开学后没几天,市秦腔剧团招演员。听到消息后,一大早,我和非常要好的两位秦腔迷一同向班主任请假赴咸阳应招。班主任也没阻拦,让我们三人逐个唱歌亮一下嗓子。听完后,班主任认定我们没有当演员的天赋。火热的心头被泼了盆冰水,我们三人也懒得上课,在校外田野里转了一天,抹着眼泪埋怨老师不懂充内行,不给我们见“黄河”的机会。
剧团没有考成,看戏的欲望比以前更加强烈了。那年冬天的几个晚上,村里有户人家过丧事演灯影戏。尽管大雪纷飞,尽管正值期末考试,尽管脚冻得红肿红肿的,我还是一场不落地把戏看完了。
在马庄镇我读了两年高中。这里每年的初夏和初冬有两次长达半个月的古会,请来了省市名家名流登台演唱,天天两场,场场必能看见我的身影。大众剧团的董素琴(水水娃)的《囊哉》,西安肖玉玲的《玉堂春》,马友仙的《十五贯》等看得我如痴如醉。白天旷课,晚上逃自习不说,翻墙、翻门回校是家常便饭,一年就数这个时候给班主任老师写的检讨最多。
上大学后,我学会了吹笛。由于受秦腔音乐的熏陶,我那笛子里便也流淌出优美的秦腔音乐。很快我被我们中文系的秦腔乐队吸收。我们成功地为中文系的《三滴血》、《悔路》、《梁秋艳》伴奏,就连由外语系排演的《柜中缘》也请我们乐队出马。从那时起,我们中文系的秦腔和伴奏乐队名声雀起。从此,我明白了秦腔艺术的博大精深。我深刻地认识到,这种娱乐除了给自己和别人快乐以外,还能陶冶性情。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派到一座小镇中学任教。当时这里的文化生活相当单调,唯有学生和家长的爱戴及秦腔能安抚我那孤寂的心。在无戏的日子里,渴望之余,在明丽的月光下,我独自操笛,笛子里飞出的音乐划破了月夜的寂静。《小桃红》吹出了我心中的愉悦,《永寿庵》吹出了我心中的抑郁,《柳生芽》吹出了我心中的悲哀……
一年前,学校所在的村子成立秦腔自乐班,我专程上省城西安购买了戏曲专用笛,报名参加了这个群众娱乐的小团体。此后,每周五一次的排练成了我们大家的共同企盼。在这一次次的排练演出中,生活中所遇到的坎坷和逆境带来的烦恼与痛苦、忧愁和压力变得烟消云散,使我更加勇敢地面对生活,磨砺自己。
前—段时间,我忙于准备、组织全镇群众秦腔演唱会,爱妻嗔怪我冷淡了她。我说:“妻子和秦腔都是我的终生伴侣。尽管我身为匹夫,但我要让秦腔这朵古老的艺术奇葩更加艳丽多姿,飘香三秦大地!”
张茂吉,男,网名自娱自乐,1964年出生于咸阳市秦都区马庄镇小雅村,祖辈以农为业。1987年从师专毕业,初教语文,现已改行,纯属无马驴支差,深有误人子弟之感,大有不务正业之嫌。生性舌头短,腰不弯,曾想兼济天下,最后只能独善其身。兴趣广泛,样样都通,样样稀松,百事无成。与人交往喜欢聆听,生活低调。崇尚陶渊明、李白、杜甫、白居易、柳宗元、欧阳修、苏轼和郑板桥。1996年开始以新闻通讯为敲门砖,屡屡在省市媒体亮相。后为自己做嫁衣,转攻散文、小说和人物传记及对联,志在耕耘,不问收获。先后在国家和省市级报刊杂志电台发表百余篇作品,偶在海外报刊发表几篇文章。涂抹风格阳春白雪少,下里巴人多,您读过之后能爽笑几声便觉愉悦。学校档案室那个“塌塌鼻子近视眼,腐败肚子高身板”的就是鄙人。见过之后您可能有点失望,形象与名字大相径庭。您会顿生感慨:还是别见他本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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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女人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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