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名系根,山东沂水县人,文学追求者的90后。写于大量诗歌散文,诗歌曾多次发表在,当地县、市日报,长白山诗词,中华诗词。散文多次发表各大文学社,太阳雨文学社,胶东散文社,齐鲁晚报壹点报,今日头条,百度文学等。
老人与狗
文/牛鹏
感受不到的是无助,絮絮叨叨的是内心。
村口,墙根,暖阳,依偎在柴草堆旁这就是农村最普遍的景象。三五老汉抱着膀子,嘴里叼着木制烟袋杆子,一口一口地吐着黄烟,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也不说话都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可时不时的又打个呼,又好像再回忆着什么?老张是这堆老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今年也已经七十六是老一辈的村里赤脚医生,我与他相识已经十五年。从开始的衣着整洁干净到现在大衣套马褂外加一根布碎片拧成的布绳,从指甲缝都打扫干净到满手熏黄油烟的双手,再从平头整齐到满头白发蓬蓬的沧桑不堪,短短的数十年我一年一年的见证了老张的变化。
老张有一个大女儿嫁到了东北,一年回来一次,最近几年因为有了自己的外孙去南方看孩子二年没有回来了。一个女儿在杭州是白领一年回来二三次加起来共住十天半个月。离得最近的是小儿子在河北是医生,多次接老张去石家庄住,可是老张不知去了多少趟又自己偷偷跑回来了,气的儿子不让他去了,留着身体不好的老伴在哪照应着。根据老张说“大城市哪哪都好,就是一点不好茅房在屋里坐着咱又不会,跑二三里才有公共的厕所不方便,连找个拉呱的也没有,楼上楼下都不认识一天也见不到个人,这就是时代,俺跟不上趟了就得淘汰回来”一脸自豪而又无助的眼神。
“这就是时代”,老张叼着烟袋,手上的灰像是几天没洗了一样,被风吹的手背都干裂开口了,烟还是一袋接一袋地抽着,嘴角嗤嗤的吸着时不时还留下哈喇子说着。老张告诉我了很多医学知识,又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爱交朋友的老头,这次来就是单独看望他,已经三个多月没过来了,给他带一些吃的和药,一起陪他聊聊天。也许他就是非常的开心,嘴里总是说着时代,时代,在他眼里国家没有想到发展的这吗快,尤其去了大城市以后在他的心里感到了自豪,感到了骄傲。这次来发现老张养了一只小狗,老张说是去赶集人家丢路边不要的,冻得不会走了看着可怜我就用袋子装回来了,也就一个月大的小家伙,说完用手摸摸小狗,小狗也围着老张不停的摆动着。老张把它当成了伴,也当成了一家人,我看床边炉子旁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是几件衣服,被趴的平平得像是小狗的窝,也许每到了夜晚,这就是能够跟老张说说话的陪伴。
老张成了典型的留守老人,他周围的一圈都是七八十岁的,偶尔有四五十岁的壮劳力在家,也多数是伺候身体不好的老人,或者种种原因不能出去,只要负担小的,女的去给儿子、女儿看孩子去了,男的就是随着去城市打工了,多多少少挣一些帮着儿子还房贷。老张说整个村子有三百户人家,一千口人,在周围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可是能够下地干庄稼的却是太少了,很多地都荒废了,没办法一年地里挣不到钱,三亩地一年种玉米,地瓜,花生,加起来一年收入一万二三,不到人家在城里打工二三个月的,谁还在家受这个罪,实在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了没办法了,在家捎带着种点花生打油都是为了给孩子,别的也都不要了。“现在的农村真是冷冷清清,一天到晚除了狗叫,连点热闹劲都没有了”老张说完低下头又摸了几把小狗,就像再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前几天村东的老刘八十五了身体一直很好,突然二三天不见面了,大家都以为儿子接城里去了,没在意。路过他家门口了狗嗷嗷地叫,门也没锁,一推开门进去一看人早就没了,你说说还了得,人啊老来难,一时半会的事,早晚都得这样,多亏狗叫的急,不然谁也不去注意啊,养只狗是个伴,也是个消息”说着说着眼光里在逃避什么,又好像再说这所有人,慢慢的抽一口烟依靠在沙发上。
老张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又是这个时代的淘汰者,太多的老张存在农村的现象。空巢老人,时代造就了这个名词,感受不到的是他们的无助,絮絮叨叨是他们内心自我的独白。关爱空巢,常回家看看,老人不盼吃喝,只图家人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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