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残垣断壁,杂草众生,面目全非,千疮百孔的祖屋,我百感交集,五陈杂味...
历经繁华的祖屋,现已无人居住,昔日的住户陆陆续续扦出外面建新居住了。祖屋处处支离破碎,残缺的土坯,青瓦,洒满院落。屋顶覆盖很多杂草,无人打理,一片沉静,寂寞。祖屋倒塌的倒塌,剩下的在风雨中傲立,在风雨中呻吟。似乎诉说昔日的点点滴滴,我暮然发现,我离开祖屋很久很久了,我与祖屋惭行惭远了……
我自祖屋来,应知祖屋事。年幼时,感觉祖屋是多么高大,多么宏伟。长大了,又觉得祖屋非常矮小,很是落后。据老人说,祖屋是解放初期建成的。在哪个艰苦的年代,并非是一件易事,整个族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齐心协力建成的,祖屋是仿四合院建筑,大大小小的房子有四十余间,鼎盛时,各个房子住满人,真可谓子孙满堂……
少年时,祖屋里有一位老人,是我远房叔伯,方圆几十里,大名鼎鼎。众乡里都亲切称呼他“地理先生”,所谓“地理先生”,就是专帮人家择“良时吉日”乡里有风俗,什么结婚呀,建新居呀,作灶呀,风水呀,都要有个好日子。老人忙得不亦乐呼,衣食无忧。然而就是这么一位老人,却是整个祖屋卫生的大克星。日落息,曰出作,勤勤恳恳,无私奉献,天天没闲着。把祖屋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祖屋人多,地上垃圾自然就多起来,像我们这些颜童,会随地丟垃圾的。有时也有玩玩他的心态,故意丟了垃圾就跑,跑远点,免得挨一身骂。哪怕是一根火柴头,一张木叶,一点纸屑他也容不下。被他发现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边打扫,一边捞叨,自言自语,大吼大叫,夹杂着粗言,响彻云霄。大人小孩也得敬畏他七分,没人敢和他作对,只好忍气吞声。远离点。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等到他把所有的垃圾集中到屋外,然后一根火柴点燃,升起缕缕青烟,祖屋也就干干净净了,恢复了欢笑声声。老人去世很久了,祖屋也就慢慢脏起来。我们时常怀念这可爱的老人!
祖屋正中还比较完整一点,但也是斑斑驳驳了,当年十户人家红喜白事就是在这里举办的。一副对联把祖屋正中分成两半,前面叫屋厅,后面叫屋心。对联两边还有两个门,通向屋心,两冀走廊。门顶上分别刻有“福”“壽”两字。锈迹斑斑,非常陈旧的对联,成了我一生难以磨灭的印记,永远烙在我心灵深处。
对联雕刻在经过细致加工的模板上。左边是“涧水旁求世泽長”,右边是“巖間夢卜書香遠”,横幅是“金玉堂”。
儿时看不懂这幅对联的意涵,尤其是哪几个繁体字,不知是什字,直到现在才读憧一点点,留下的让子孙后代去品味了。老祖宗可谓智慧渊博,从这对联的字里行间可追塑到祖先的发源地,祖屋四周大概地貌特征。老祖宗真是用心良苦,希望子孙后代丰衣足食,博学深远,干秋万代,红红火火。
.祖屋是我生命的起点,是我童年的梦,是我无限回味的乐园……
童年住的房子,在风雨磨蚀下倒塌了,永远倒下了。在土坯丛中长出一窝大荞莽。看到这一幕我很是感伤,无言以对,从小生活的房子彻底没了?留给我的是无限的思念……儿时的房子摆着米五见宽的木床,还有几张木板凳,墙角堆放一些务农的工具和杂物,平时我就在这里看书呀,画画呀,偶尔还有些同伴来玩,很是热闹,童年的梦想就是在这里诞生。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我便成了自由人。
回不去了的童年,回不去了的祖屋,昔日十户人家热闹非凡,鸡犬相闻,袅袅吹烟,已埋藏记忆深处……
岁月沧桑,先人已逝,祖屋不再,一声叹息,不禁泪满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