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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youonce】黑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水泥中的玫瑰,被遗忘的奇迹

时间:2023-03-18 17:08:33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layne Hunter-Gault)是第一个入学佐治亚大学的女性黑人。在佐治亚一楼的单人间宿舍被楼上的同学轮流踩地板侵扰时,她听妮娜·西蒙的唱片,“心静如水”。入职《纽约时报》后,在她的倡议下,“Black”取代“Negro”成为非裔美国人的正式称谓。黑色不再是贬抑,而是亦值得赞美的色彩。

佐治亚大学第一位黑人女学生夏琳·亨特-高尔特

流行风潮的变换和黑人文化觉醒同时发生,并幸运地被记录在案。在音乐的作用下,两股躁动的力量合而为现场神圣肃穆的氛围,是奇迹吗?

“福音音乐是缓解作为非裔美国人之焦虑不安的良药。”这就是为什么,本应在街头燃烧怒火,或在毒品中销魂蚀骨的哈莱姆区黑人选择来到莫利斯山公园,和个个满脸是汗的同胞音乐家们一起度过1960年代的最后一个夏天。

弗洛伊德之死和“黑命贵”运动再次撕裂美国,但这一次更粗暴,毫无浪漫,也没有另一个“哈莱姆文化节”来弥合伤口。Questlove作为黑人,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但他仍然明智地以舞台上的音乐作为影片的重点,不令历史的注脚遮挡其本身的光芒。

“黑伍德斯托克”是一场水准极高的音乐节,福音音乐、灵魂乐、布鲁斯、爵士及它们的融合是音乐主题。导演Questlove对节奏的领悟,在亲历马丁·路德·金之死的本·布朗其(Ben Branch)和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登台时到达高潮。布朗其的吉他狂喜与杰克逊对金博士死亡情形的描述相叠,在“砰”的一声中爆裂。金博士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布朗其说的:“请为我演奏我最爱的一首歌《Take My Hand, Precious Lord》。”说完他站起身,枪声响了。这些死亡发生在短短数秒钟内。俯拍镜头中人群头颅低垂,浮现福音歌手梅维斯·斯台普斯(Mavis Staples)的面庞。死亡和音乐交织的甜美中,《Take My Hand, Precious Lord》来了。

这首歌本该由被称为“福音女王”的马哈莉亚·杰克逊演唱,但当天她的状况不佳,临时请身边年轻的梅维斯·斯台普斯代为开唱。梅维斯崇拜马哈莉亚,她把后者的请托与后来二人共用一支话筒的合唱,视作职业生涯最骄傲的时分。

福音音乐像鸟类的鸣唱一样刻在黑人的基因里。它既能作为沟通的方式,也可作纯粹情绪的宣泄。它是避难所,也是存在的证明。1969年距离马哈莉亚的离世只有三年,而梅维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享有长寿,一直活到今天。

马哈莉亚的卷发像一顶假发,胭脂的颜色很奇怪,仿佛亮玫红色衣裙的颜色不自然地映到脸上。她双眼含泪,牙齿缺失,镜头几乎贴到她的脸部,脖子上的褶皱层层叠叠,像一尊经过岁月侵蚀的铜质神像,被信徒披上绫罗绸缎顶礼膜拜。梅维斯也很出色,但在那个夏天,她离马哈莉亚还差很远。马哈莉亚的现场和录音室版本截然不同,她抓起话筒,发出强悍的声音。优雅和忧愁是留给老式唱片的,现场的马哈莉亚把语言抛弃,断续和涌动完全出自她的内心。她看上去像突然盲目,本该从眼睛里射出的光经过厚实腔体从口中喷出。

梅维斯·斯台普斯和马哈莉亚·杰克逊(右)

马哈莉亚·杰克逊

另一位真正的瞎子史提夫·旺达正站在年少成名的十字路口。他十九岁,鹅黄花领衬衫配深棕色西装,已经发表《For Once in my Life》《I Was Made to Love Her》《Uptight》等很多劲爆歌曲,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我们都知道,1970年代的史提夫·旺达没有止步不前,走上更关心社会的创作之路。但图尔钦的镜头中,有后来的旺达所无可比拟的东西——青春。他打鼓、弹琴,玩什么乐器都手速极快,仰着脖子指尖来回拂过键盘的样子,好像濒临死亡的人不愿按下重放人生的停止键。

史提夫·旺达

当然,还有妮娜·西蒙。Questlove设想过几种不同的影片结束方式,最后选择了妮娜·西蒙拿着纸,带领观众念诵诗人大卫·尼尔森(David Nelson)的《Are You Ready?》。那一天的妮娜·西蒙像非洲部落的公主,梳埃及艳后式发型,巨型圆环嵌套的白色耳环,黄色挂脖裙裹住深棕色亮腻的皮肤。她如此独特,在上世纪六零年代美国的电视和冰箱,泳池和通勤火车,百货公司和游乐场的夏天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妮娜·西蒙

“妮娜的声调在希望和哀悼之间。”她唱了一首《Backlash Blues》,细长手指重重敲击钢琴键盘,眉头微锁,唱到某处伸出食指似在指责荒诞的场景。下一首《To Be Young, Gifted and Black》,你会明白什么叫“在希望和哀悼之间”。妮娜·西蒙坚定,美丽,骄傲,念诗时极具煽动性。但她并非挑动台下的观众去发泄,去暴动,她唤起的是欢呼和掌声,不是告解无望的愤怒。

仅仅听录音室专辑,你很难发现西蒙为何独一无二。影片中所有出场的音乐家,1969年夏天所有登台的音乐家都是如此。黑人的音乐在录音棚里会失去太多,而身处同胞中的快慰,会给他们的音乐带去只有当下才有的光彩。《灵魂之夏》很可能是今年最好的音乐纪录片,不是因为它正确的“黑”,而是因为黑色中确有金子。

责任编辑:陈诗怀

校对: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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