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我们互相意气风发、远离对峙的时候,感情、血脉和天性已经向亲情的方向靠拢了。多么奇妙的力量。作者|陈晓霞
编辑|王亚娜
本文始于《时代邮刊》 407期。
是的,我们。哥哥,二哥,姐姐,我。我们在上个世纪的很多年里,秋、冬、春、夏四季,陆续出生在千家东屋的炕里,父母的子女,彼此的手足,没有约定,有着相似的面孔。
当时家里没有电灯,煤油灯的光线有限,所以我们吃饭的时候靠得很近。我的胳膊搭在大哥的膝盖上,盐水辣椒在二哥的牙齿之间裂开的声音还很清晰。
我们不知道手脚的意义,但本能地依靠和爱。小时候我把二哥的灯芯绒帽子当鞋子穿,他在旁边笑也不阻止。第二天,他掸掉了上面的黄土,照常穿衣服上学,所以妈妈判断是个心地宽厚的孩子。
大哥考上大学后,每到寒假回家,我和姐姐都跑到七八里外的车站等他。我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我们愿意。每当一辆长途汽车来的时候,我们就跑过去,通过积满灰尘的玻璃窗努力寻找。远道而来的乘客中肯定有别人的哥哥。我们都瞎了眼,看到自己的哥哥,才不自觉地尖叫,蹦蹦跳跳。
几年过去了,我仍然无法停止惊奇,我们的集合,以及这次收敛带来的众多联系。例如,我们的名字记录在家谱中,兄妹关系一目了然。这注定了无论是相爱,还是分开反目,甚至100年后各自灰飞烟灭,我们的关系都将铁证如山,无法改变。(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名言)
有一次和姐姐吵架,吵了一半,突然被迷惑了,眼前好像这个人是谁?我们的脸相似,声音相同,身体流着相同的血,攻击方式也彼此熟悉,我们所有的伤口都像左手一样打右手,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有多少人能给这个世界同样的感觉?经过无数的巧合,我们四个人聚集在一起,注定没有一个人退出。红色的灰尘熙熙攘攘,但实际上是空荡荡的。我们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弹琴或愤怒地战斗,真的取决于巨大的运气和缘分。
后来,我们像分叉的树枝一样各自奔忙,张开后就很难再聚在一起了。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长大,变老,洗着荣辱独自受苦,悲喜交加。很少有人再把我们联系起来。即使我们谈论彼此,也不经意地使用淡淡的语气。就像,热闹,亲密,粘肺,温馨的日子从未有过,再也不会来了。不仅如此,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语气、决断力、宽容、强硬和儒雅。原来属于他们的标签在中年以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我的象征。一天晚上,我路过二哥住的商场,突然听到了委婉的琴声。他坐在店门口专心拉《梁祝》。那是我小时候无数次听到的音乐声,现在正流入热闹的市场。我远远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我们从未分开过。
也许当我们互相意气风发,远离对峙的时候,感情、血脉、天性已经向亲情的方向靠拢了。多么奇妙的力量。我知道无论世界如何变化,都有不变的东西。它柔软而坚韧。有个温暖的名字叫我们。
初心|王亚娜
再审|李玲
终审|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