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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颓废个性签名、非主流个性签名带符号

时间:2022-12-19 06:55:07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直面网络“丧文化”灰幕

半月谈记者 朱涵 林光耀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人生就是起落落落落”“人家15岁时在打碟,而我15岁时还在被妈妈打”……这些“丧丧的”评论在一家知名互联网音乐平台上引人注目,大都出于年轻用户之手。

近来,人们浏览网络时难免有这样的印象:带一点“丧”,有一点“颓”的言论,似乎更多了。细看这些人诉说的情境,大抵是年轻一代的遭际。年轻人为什么觉得“丧”,为什么热衷表达“丧”?透过“丧文化”灰色的帷幕,我们可以望见青年一代怎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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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更“丧”了吗

“面对这个世界的压力,我感觉一直在被‘吊打’。”“85后”青年黄旭打开他的微博,最新一条是:“我用尽全力,只是过着平凡的一生。”

如是“垂头丧气”的词句,勾勒出一种新兴亚文化——“丧文化”的神情。

2016年,出自上世纪90年代经典情景剧的“葛优瘫”以其“颓废不羁”的肢体形象重新引发关注,成为许多网友尤其是青年网友戏仿的对象。随着“葛优瘫”成为热搜词、走入表情包,一场带着忧伤与自嘲的狂欢渐渐获得了网络亚文化的鲜活形貌,“丧文化”开始进入更多年龄段人群的视野。

“我有时会在豆瓣上发一些比较‘丧’的言论。因为这个社交平台于我而言,少有熟人关注,友邻也比较包容,更有一种抱团取暖的感觉。”研一学生卢开春说,包括他自己在内,不少年轻人在互联网上展现“丧”的一面,只是为了宣泄一下自己的消极情绪,让压力找到另一种释放方式。来自陌生人的共鸣,也让他们觉得心情可以缓和一点。

注意到平台留言中日益醒目的消极灰暗评论,网易云音乐社区曾发起公益性的“云村治愈所”,为积郁难遣的网友提供帮助,后来,在更多专业志愿者支持下,这一项目升级为“云村评论治愈计划”。查阅这一计划提供的咨询资料,半月谈记者注意到,近15万求助网友中约20%的人有轻生念头、抑郁倾向,经过专业心理干预,情况才有所好转。

互联网心理咨询平台壹心理发布的基于400万份问卷调查的《疫情心理健康报告》显示,今年疫情期间,“丧文化”成为不得已“宅家”的青年人生活世界更为浓重的色彩。“90后”的心理状态尤其受到报告关注。轻信、恐惧、易怒乃至抑郁,也许这些报告中的关键词不能视为“90后”撕不下来的标签,但藉由非常时期的透镜,却凸显了“丧文化”让人担忧的阴暗边界。

“丧文化”,到底是务必根除的心魔,还是无伤大雅的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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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是一面镜子

在关注青年的学者看来,“丧”和“佛系”“二次元”等一样,无非是用以概括某种互联网亚文化的一个名词,但不可小觑的是,它也是折射当代青年境遇与心态的一面镜子。看上去无望而无力,实则也是青年人表达“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的别样方式。正因此,“丧”也是我们这个时代值得关切的症候。

其实,经由“丧文化”的天线,我们可以听到青年一代内心世界多波段的声音。

——弱势心态。“互联网上的‘丧’,乍看起来是为稀松小事‘长吁短叹’‘强说愁’,但这些‘矫情’的倾诉,包含着我们这代人的敏感和迷茫。”刚刚大学毕业的浙江青年小戴说。

“初入一个急速转型、分化加剧的社会,青年人感到无力掌控生活、与梦想渐行渐远,出现‘丧’的情绪也是自然的。”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师董晨宇说,转型年代带给青年一代的考验更为复杂多样,不确定性成为他们必须习惯的日常,而这种习惯的过程,不可能没有痛苦,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青年人都对世事的“吊打”心有戚戚。

——焦虑情绪。“我希望自己和家人能住大一些的房子、开好一点的车,但是实现起来真挺难。看着理想和现实的落差越拉越大,说不焦虑是假的。”黄旭说。

“‘丧’浓缩了青年看到生活真相之后的焦虑和慌张。”壹心理创始人黄伟强说,“成长的烦恼”对于今天的“后浪”来说分外难缠。在一个个体化趋势明显,“成功学”大行其道的时代,聚光灯下榜样的力量,可以熬开一锅锅鸡汤,也可以给后来的青年人的心灵蒙上一道道阴影。

——自嘲表达。“网络语言勾勒的,不一定是青年在生活中的真实样貌。” 心理学科普平台Know Yourself资深作者夏超表示,很多年轻人只是想享受“跟风”的乐趣,不动脑子消费一把潮流符号。如是减压的动机,使得传播“丧文化”有时像在社交网络中打一盘不必较真的游戏,自怨自艾之下,是一张张自嘲的鬼脸。

事实上,今天认同“丧文化”的青年人,一定程度上与他们的“前浪”一样,都有既想拥有张扬个性的独特话语,又渴望社会倾听他们作为群体的心声的双重期冀。独白与对话之间游移的惆怅言辞,是“丧文化”表征的青年的独特“方言”,也是昔年感慨于“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的叹息的历史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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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倾听“非主流”声音

青年文化是时代风气极其灵敏的晴雨表,青年的价值取向关乎整个社会价值取向的走势。网易云评论、微信指数等网络平台的数据显示,青年群体的“丧话语”虽则在量上并非绝对主流,但“在挣扎中继续摸索、在沮丧中期待希望”的青年一代集体情绪,值得更多的关注与关怀。

“一方面我们要认识到,青年人的消极情绪是不可能‘禁止’的,我们要做的更应是理解和宽容,努力为这样的情绪修建合理的疏导渠道;另一方面,互联网的聚焦效应也会让负面情绪呈倍数放大乃至在特定人群中弥漫开来,越是高人气的网络平台,越该对此有所警惕。”董晨宇强调,“疏导”说起来容易,真正付诸实践需要持续的投入,更需要对青年人不够成熟的想法予以尊重。

“作为有影响力的网络平台,我们不会去封堵网友发泄情绪的渠道,但我们也希望做一些积极引导的事,特别是引入专业的心理咨询力量,让帮助真正有力,让网友看到乌云的金边。”网易云音乐社区业务高级总监翁家琪说。

四川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游永恒等专家认为,青年一代的情绪化表达,不能仅仅视为任性的呓语,政府也应当有耐心倾听。毕竟激活“丧文化”的,有太多现实因素,就业压力、职场不公、生活成本居高不下、代际关系波动加剧……这些声音,也许更应听成治理优化的冲锋号、制度变革的发令枪。至少,我们的施政者可以以更包容的方式激励青年,给青年发展以更大的空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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