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里有灵魂吗?这取决于你怎么看这部伟大的医学著作。首先得知道《黄帝内经》究竟在讲什么,它的阴阳究竟指的是什么。
前面我们讲了人在地球上的特殊性,而这种特殊性从地球自然进化的角度是找不到答案的。于是我们被迫回到了神话中,知道了人是由神创造的,而神创造人有一个明确的目的,那就是要安置他们从遥远宇宙带来的灵魂。到此,关于人类与灵魂,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人有两套生命系统。”一套肉体生命系统,一套灵魂生命系统。或者说,一套已知生命系统,一套未知生命系统。每个人其实都是一个共生体。
中医是什么
《黄帝内经》是中国中医的理论基础,今本《黄帝内经》包括《素问》
《灵枢》两篇,各九九八十一卷,合一百六十二卷。两书侧重点各有不同,《素问》侧重于讲理论,如阴阳五行、病因、藏象、气血精液等,而《灵枢》则侧重于讲经
重于讲理论,如阴阳五行、病因、藏象、气血精液等,而《灵枢》则侧重于讲经络、针灸。
《黄帝内经》书名首见于《汉书・艺文志》,当时班固在写《汉书》时,将图书目录类统归于《艺文志》下。医药类书目又分为“医经”“经方”“房中”“神仙”四小类,共记录医学文献868卷,其中“医经”类七家,共216卷,名目如下:
《黄帝内经》十八卷;
《外经》三十七卷;
《扁鹊内经》九卷;
《外经》十二卷;
《白氏内经》三十八卷;
《外经》三十六卷;
《旁经》二十五卷。
但《汉书》
里没有说《黄帝内经》十八卷究竟包括哪些内容,到了晋朝,有一位大学者名皇甫谧
在《甲乙经序》
中说:“《黄帝内经》十八卷,今天有《针经》九卷,《素问》九卷,二九十八卷,即《黄帝内经》也。亦有所亡失。”文中的亡失是指《素问》的第七卷。现代人都认为,皇甫谧学术造诣很高,而且他生活的年代去汉代不远,故本其所言,将《黄帝内经》定为《素问》《灵枢》两部分。
也有学者不同意,认为《汉书》所载卷数18卷与今《黄帝内经》162篇(卷)对不上号,因为汉代没有积篇为卷的说法。据此有人推论,当时《黄帝内经》的字数很少,大约只有今本的九分之一。其次,从内容分析,《素问》侧重理论,《灵枢》侧重经络针灸,两书用语、理论取舍均有不同之处,可证这是两部不相关的独立著作。
《汉书》其他子目下的著作也大都与医学有关,“经方”包括方药、本草、内、外、妇、儿各科医书,总11家274卷;“房中”与“神仙”两类,也涉及医学内容,如“房中”类的《养阳方》《有子方》,“神仙”类的按摩术、导引术等。
目前比较一致的看法是,《黄帝内经》与神话中的黄帝本无关联,冠以“黄帝”之名,是为了追本溯源。黄帝乃传说中的古帝王,曾有许多重大发明,使后人受益匪浅,故中华民族一直以黄帝为祖先,历代后人均以是黄帝子孙为荣。古人由此将一切文物制度都归于黄帝名下,《淮南子・修务训》曾总结过这种归祖情结说:“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贱今,故为道者必托之于神农、黄帝而后能入说。”
《素问》之名,始见于张仲景
《伤寒论序》:“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阴阳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辩证》,为《伤寒论》,合十六卷。”在我国正史中,《素问》之名见于《北齐书・马嗣明传》:“马嗣明,河内人,少明医术,博综经方,《甲乙》《素问》《明堂》《本草》,莫不咸诵,为人诊候,一年前知其生死。”在目录学上,《素问》之名始见于《隋书・经籍志》:“黄帝素问九卷。”
《灵枢》作为书名,始见于唐代王冰《素问》注:“《灵枢经》曰,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孔络。”据学者们考证,最早时本无《灵枢》,仅有《九卷》,后改为《针经》,其后又改为《九灵》,到唐代时始称《灵枢》。有人认为,这种情况恰好说明一个问题,即古代民间相传的同一医书可能有许多不同版本,这样名称差异就较大,很可能内容多少也有区别。
就这样一本书,大约形成于春秋战国直到秦汉之际漫长的岁月,因为今本《黄帝内经》并非原著,而是个百衲本,它是由许多人、长时间集纳而成。
天书
这样一部伟大的医书,至今为止,能完全读懂它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历史上唯一读懂《黄帝内经》的人是张仲景,他的《伤寒论》对中医治疗理论的理解很有见地,读着十分过瘾,而他的组方原则也堂堂正正,确实是一代大家。但张仲景的贡献也多在治疗层面上。其后吴菊通的《温病条辩》,虽然也被列为中医几大名著,但文中对中医理论的理解远不如张仲景,绝不是一个级别。
纵观历史上的那些中医大师们,他们不需要对整部书融会贯通,仅仅是对《黄帝内经》的几句话有所感悟,就可开宗立派。比如说,金、元时期的中医四大家就是这样。
寒凉派,创始人刘完素。他多年潜心研究《黄帝内经》后,抓住《黄帝内经》中火热症这个关键,将火热症从十多种扩大到五十多种病症。最终认为,“火热”是导致人体多种疾病的主要原因,主张以“寒凉”思想治之。
攻邪派,创始人张从正。他认为“病之一物,非人身素有之,或自外而入,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邪去而正气自复也”,不管何因致病,只要将邪气攻出体外,病自然就好了。为此,他将《黄帝内经》中“汗”“吐”“下”三法用到了极致。
补土派,创始人李东垣。他抓住《黄帝内经》中“脾为后天之本”的关键,认为正气(元气)是健康之本,而脾胃是正气产生的本源,也是人体气机升降的枢纽,脾胃一旦损伤,会导致整个机体虚衰,而百病由此产生。因而,他治病以升举中气、温补脾胃为主。
滋阴派,创始人朱丹溪。他抓住《黄帝内经》阴阳调和的关键,认为人之病多因“阳有余阴不足”,具体地说就是“气常有余,血常不足”。在治疗上主张用滋阴降火之法,认为“补阴即火自降”。
这几位先生都是大医,尤其以刘完素、李东垣最为有名。他们的思想都有些道理,甚至也可以实际应用。但很显然,他们每个人的观点,仅仅是《黄帝内经》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也就是说,只要抓住《黄帝内经》中的几句经文,读懂、吃透,即可开宗立派。到今天也有人这样干,前些年不是出了个什么“桂枝派”“附子派”吗?
这样一来,《黄帝内经》被历史上的各宗各派,分割、撕碎,但见经方流行,反而失去了《黄帝内经》整体。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医师,反反复复,在体会着、琢磨着、感悟着、诠释着,并将自己的感受一点一点记录下来。然而,最终所有的人会发现:我们一辈子都在这座大厦中转悠,可并没有为这座大厦增添一砖一瓦。
疑问
为什么大家都读不懂《黄帝内经》呢?这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中医理论本身就是错误的,要么就是我们看问题的方法错了。中医在几千年的实践中被反复证明是有效的,看来错不在中医本身,而在于我们。
那么,我们错在哪里呢?
在读中医之前,我们大家有一些不约而同的假定:第一,人类只有一条命,那就是肉体生命,肉体死了,生命也就离我们而去了;第二,解剖学告诉人们,人类与一只动物在构造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器官运行的原则大体相似。取类比象,治疗一匹马与治疗一个人,应该没有本质的区别,比如说抗生素,用到人的身上,与用到马的身上并无区别;第三、医学针对的主要是人类的肉体生命……这是人类可以理解的,现代医学也是这样建立的。
可问题是:万一以上我们对中医学理解的方法和角度是错误的,万一《黄帝内经》在字里行间还潜藏着其他一些命题,万一人类的生命有全新的结构……那我们可能就错得离谱了。从几千年来我们对中医理论原地踏步的事实看,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比如说,如果我们问:创立《黄帝内经》的年代,人们怎么去讲述人类生命的故事?那还用问吗!当时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相信人有灵魂的。那么,当时人们会不会将这种思想带入到所创立的医学里呢?当然会了,这还用问吗?
好啦!关键的问题来了:今天的人们会不会用灵魂的观点去研究《黄帝内经》?这还用问吗,当然不会了!因为我们是唯物主义者。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凭什么读懂《黄帝内经》?
让我们暂时放下这些“万一”,从整体上看看这部古代世界最伟大的医学著作。只要你曾经细细读过这本书,立刻就会有这样的疑问:这是关于人的医学吗?似乎不像!具体地说,有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人们。
第一,中国有发达的解剖学,但中医并不是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之上的学问。
医学是研究人体生命的科学,而要研究人体生命现象,就离不开解剖学。心脏在什么位置,肝脏起什么作用,肺叶又有什么功能,食物是如何消化的,甚至大小便是如何出来的,这一切都需要通过解剖学来得到。一般的规律是:解剖学越发达,对人体生命的认识就越准确,所建立的医学也就越高明,它达到分子的水平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基因医学。因此即使在今天,我们也离不开尸体解剖。
发明中医前后的那个时期,中国的先民早已进入农耕时代。熟悉农村生活的人都知道,农耕与畜牧业并重是中国的传统,每家每户,在耕种的同时,也饲养一些
家畜、家禽。有畜牧业就有屠宰,人们从不断的屠宰和分割动物当中,早已对动物的内脏结构了如指掌,炒肝尖总要知道肝在什么部位,否则会将肚片当成肝尖来炒。
除此之外,在先秦以前,中国曾经存在过很长时期的杀俘祭祀习惯。甲骨文中的“囟”字就当头颅讲,一般是指战俘的头颅,如“用危方囟于妣庚”(《类纂》明续669),意思是说:用危方(商代一个部族名)敌人的头颅来祭祀老母;“羌方囟其用,王受又”(《类纂》甲506),意思是:用羌方(商代一部族名)人的头颅来祭祀。
西周金文中也有大量关于战争中猎获敌首的记载,例如出土的多友鼎记载:“凡(以)公车折首二百又口又五人,执讯廿又二人,孚戎车百乘一十又七乘……”文中“执讯”乃捕获敌人俘虏之意;“折首”者,斩首也,砍头也。
当然,古代祭祀并不是将头颅当作唯一的祭品,根据祭祀内容不同,人的五脏都可以作为祭品。甲骨文也有类似的记载,如“羌百”(《类纂》续2・29・3)的意思是肢解,“羌”指羌方的战俘。一次肢解上百人,真是残忍之极。但在肢解的过程中,古人对人体生命构造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直到中国封建社会时期,周边一些落后的少数民族尚有此习俗,《魏书・獠传》记载说:“獠者,盖南蛮之别种……其俗畏鬼神,尤尚淫祠。所杀之人,美鬓髯者,必剥其面皮,笼之干竹,乃燥,号之曰鬼,鼓舞祭祀,以求福利。”
不但如此,中医古代的外科手术也相当发达。相传黄帝手下有一名医,叫俞跗,此人能依据五脏腧穴,割裂皮肤,解开肌肉,将人体的经脉调理顺畅(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经络的),他还能打开颅骨治疗里面的疾病,甚至可以培养病人的精气。至于疏理膈膜,冲洗五脏六腑,更是小菜一碟。
还有一位名医叫伯高,更是一位解剖学专家,他曾仔细测量过人体各部位骨骼的标准尺度,并以此计算经脉的长短。最有意思的是,他还向黄帝详细讲述了人体各消化器官的大小、长短、部位和容量,他提出的消化道与食管长度的比例数同现代解剖学得出的结论基本相等。
可见中国的解剖学十分发达。《灵枢・经脉》就明确记载说:“夫八尺之士,其死可解剖而视之。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气之多少,十二经络多血少气,皆有大数。”
然而奇怪的是,中国虽然有如此发达的解剖学基础,可中医却不是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之上。中医的经络、五藏在解剖学上都得不到证实,具体的情况我们以后要讲到。
为什么中医并不建立在解剖学上呢?也可能中国人很傻,傻到不知道医学要与解剖学相关。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中医要反映的内容与解剖学的关系并不大,或者主要与解剖学没有关系。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糊涂了。中医究竟想说什么?与解剖学关系不大的生命系统又是什么?它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第二,中医有解剖学上没有的器官。
中医人体脏器与解剖学不相符。几千年人体解剖的经验告诉我们,肝在腹部的右方,这是千真万确的。但中医却告诉我们:现代解剖学讲得不对,应该是“左肝右肺”。明朝大医学家朱溪丹曾有一个治疗肝病的方子,名字就叫“左金丹”。更有甚者,中医里还有在解剖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器官。比如说,中医认为人有六腑:大肠、小肠、胆、膀胱、胃、三焦。前面五项都可以从解剖学上证实,而最后
一项三焦腑,不论是用CT、X光、彩超,还是剖开肚皮看一看,保证找不到三焦,在这些手段下它根本不存在。
除此之外,中医的经络遍布人的全身,主宰人体的生命状态,但这样一个重要的生命组织,在解剖学上硬是找不到,西方科学家曾花费了老大的气力,动用了各种仪器,也只证明了经络是存在的,最终也没有得到实证。
那么,这些无法证实的器官究竟属于谁?
第三,中医里各器官的功能比解剖学证实的更强大。
中医的各脏器是一张相互关联的大网,因此它的脏器功能比解剖学要大得多。例如,心与肾各有不同的功能,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解剖学上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中医偏偏说心肾相交,水火相济;肺与大肠,一个管呼吸,一个管消化,但中医却要说“肺与大肠相表里”,治疗便秘可用清肺的方法。
那么,这些扩大了的功能到底是由谁来主使?
这让我们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中医是针对人体的医学吗?那些不能证实的器官
真的存在吗?解剖学不能证实的功能是人体的吗?可是中医几千年的实践证实,三焦确实是存在的,那些不能由解剖学证实的功能同样在发挥着作用。由此,人们只好说:“中医是对的!”
如果“中医是对的”,那么错的是谁?不是发明中医的那些人,而只能是我们。可我们又错在哪里呢?思来想去,我们错在对人类生命的认识上,人们只承认被解剖学证实的生命,而不接受任何不能被实证的事实。在证据不能到达的空白点上,正是人类想象力驰骋的空间。许多人不敢去想象,并将责任推给制度,其实应该好好问问自己:谁限制了你的想象?只能是自己,怪不得别人。
让我们平心静气下来,面对以上三个中医的疑点,再想想人类的生命构成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于是我们想到上面从世界神话与宗教里得到的结论:人有两套生命系统!如果真是这样,中医不正是在讲灵魂与肉体的关系吗?也就是说,中医里所论述的那套我们看不到但时时在起作用的生命系统,不正是人类寻找多年的灵魂体吗?这个推测太惊人了!
请读者先不要为这个惊人的推测发表评论,让我们用“人有两套生命系统”这个基本假设,深入到《黄帝内经》中去,看看这个假设是否能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