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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幸福广场,三五成群的人们像是大小不一的棋子错落有致地排布着整个格局。
一束形状各异的卡通氢气球突兀地冲破了这个格局的束缚,一个清瘦的男孩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在风中相互碰撞的气球,眼里却没有属于孩子的童真和灵气,是随时随地保持警戒状态的恐惧和瑟缩。
小贩堆着笑,以最和善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小朋友,要买气球吗?”
小贩热情的招呼对男孩而言却如同驱逐令一样,男孩慌张地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走。
“我全要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利索的把几张大钞塞进小贩手里,接过了所有的氢气球。
不等小贩笑靥如花地找钱,男人把手一摆,示意小贩不要再有多余的言语和动作,便在小贩喜悦带着诧异的眼神中走进了男孩。
男人攥着一把氢气球的彩线单膝跪地,尽量与男孩平视,接着抽出一根,做出了递给男孩的手势,男孩眨了眨迷茫,胆怯的大眼睛,白皙的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裤子两侧,讷讷地站在原地。
男人见男孩迟迟没有反应,直接用修长的小拇指勾出了男孩的拇指,并缠上了那条彩线,“再不抓紧就要飞走了。”
男孩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氢气球的上升力正带着丝线一圈一圈松开自己的拇指,心下一急,连忙一把大拇指攥在了手心里。
男人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身子前倾,不动声色地将手顺着男孩的背脊下滑至腰间,停留几秒后才收回了手站起身来。
无论是小孩还是成年人都有个共同点,喜欢好看的东西。排斥甚至厌恶身体接触的男孩看着男人俊得有些俏的面容,竟也没有拒绝抵触的感觉,反而有种不可名状的安全感,甚至想就这么和他一起待下去。
“晋远!”背后突然爆出一声压抑着怒意的吼声。
这声音像是一把钢叉直接插进了男孩的心脏,男孩被吓得身体一抖,本就白皙的小脸显得愈发苍白了,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转过头去。
一个四五十岁,秃了顶,衣着讲究的男人怒气冲冲地疾步向男孩走来。
男孩求助性地把目光转向年轻男人,可就在那一转身的时间,年轻男人已经隐没在人群里。男孩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颤发抖,无助的像只知道自己命运的待宰羔羊。
中年男人走路呼呼带风,上前就是一掌拍在了男孩的后脑勺上,恶狠狠地骂道:“你要是再敢乱跑,我就杀了你!”
男孩紧咬着双唇,低头弓着背,不敢看中年男人一眼,更不敢做出只会招来更猛烈虐待的反抗。中年男人一把薅住男孩的衣领,正准备强制带走,突然发现男孩的气球,再一次莫名点起了他的怒火:“谁允许你和其他人接触的?谁允许你买这些东西的?!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偷我的!”
连珠炮似的责问让男孩不敢贸然回应一句,身体抖得愈发厉害。中年男人粗暴地用力一扯丝线,尽管男孩拼命地攥紧着自己的小拇指,可最终还是徒劳的在拇指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淤痕,氢气球悠悠地飘上了天空。
男孩在中年男人的推搡和谩骂中也消失在了人群。
夜色正浓,白天将天空割裂的电线此时也显得柔和,两个健壮的男人正手持枪,在一个郊区的独幢别墅门口来回踱着步。
夜风掠过,一束氢气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不甚明显地融入了夜的声音中。男人隐秘在黑暗中,远远地监视着被加严保护的别墅,他静静地站了会儿,随即带着氢气球彻底隐入了黑暗中。
突然,别墅的灯毫无预兆地灭了,守在别墅的两个男人立即警觉起来,两人交耳了几句,其中一个闪进了屋内,另一个持正了枪,不住地向四处张望。
画面一转,被烧破了洞,干瘪的氢气球正缠绕在嘶嘶闪着火花的电线上,腾起一阵阵白烟。
年轻男人紧贴在别墅的右侧,不慌不忙地给枪装上了消音器,指腹在枪托上打了三下节拍,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演奏高潮起了个前奏。
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几乎容不得半点间隙,一声沉闷的枪响紧接而至,守在门口的男人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顺着门口的阶梯跌落下来。
年轻男人从容不迫地踏上阶梯,抬起长腿跨过守卫的尸体,贴着门侧用枪口挑开了门缝。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仿佛吞噬了一切声源,从窗外跃进的月色适时地平铺了一地,足以将屋内的表面审视个大概, 年轻男人双手托枪,脚对木质地板施加压力发出的微弱声音在此时被无限放大。
过道尽头的房间的门正半敞开着,甚至能看见欧式风格的幕帘正被风吹动,像是一个luo露着大腿的美丽女人在卖弄风情,而男人知道女人的背后一定藏着把刀。
年轻男人顿下脚步,目光四下打量了下,随手拿了个摆饰花瓶,侧身隐匿在过道的墙后,微蹲下身子将花瓶扔了出去。
花瓶滚动的声音才刚启程,守卫的另一个男人从房间登时就冲了出来,一边嘶吼着,一边拿着枪一阵突突,年轻男人侧正身子,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就是一枪,子弹瞬间从守卫的头部右侧经过脑颅,钻出了头部左侧,鲜血一半呈喷射状溅在了墙上,一半落到地上融入了红棕色的地毯上,成了斑驳的黑褐色。
年轻男人继续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向房间谨慎走去,走至门口停了下来,眼睛斜睨了半开的门一眼,冷冷道:“我知道你躲在门后面,出来把枪扔掉,别逼我把你打成筛子。”
话音甫落,门后隐约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广场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惊恐地从门后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一看到张律对准自己脑袋的漆黑枪口,身体猛地一抖,手里本就拿不稳的枪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张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千万.......千万......不要杀我。”
中年男人卑微地屈膝在地,涌出鼻涕眼泪的哭像令人作呕,与白日的嚣张暴戾形成了恶心的对比。
“别叫我的名字,我会恶心。”张律绕到中年男人的背后,一脚踹在了中年男人的后脑勺上,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脸朝前栽了下去,嘴里发出哀求而可怜的呜咽,口水一个劲的顺着嘴缝流至地板上。
张律不愿去看中年男人的恶心姿态,目光在房间里慢条斯理地转悠着,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某处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接着对着中年男人说道:“你以为换了住址就安全了吗?别浪费我的时间,你背着组织私自制的货在哪?”
中年男人的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近乎谄媚地说道:“我说,你们都拿走,我一分不要,我只要我的小命,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完全无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命......”
中年男人乞求地看着张律,喘着气,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张律没有具体地给出回复,他知道这笔交易其实是划算的,只说道:“东西呢?”
中年男人的眼中立即燃起了希望,一刻也不敢耽误,跪在地上爬向了保险柜,激动地拿出了一把藏在盒子里的钥匙,又快又急地说道:“我把东西藏在监狱的地下室,这是钥匙,我可以马上带你们去拿。”
张律拿过钥匙放进了裤子口袋,同时枪口也指在了中年男人的脑门,中年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吓得差点尿失禁,不过很快枪口就调转向衣柜,张律瞥了中年男人一眼,问道:“里面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儿子?”
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才如实回道:“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
张律打开衣柜的门,一个浑身赤luo的小男孩正蜷着身子,一动也不动,身体到处是青紫的淤痕,像是没有活气的死尸样品。
张律的喉结微微一动,转身后,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从保险柜散落一地的儿童se情照片。
中年男人晃过神来,基本确定了自己暂时的安全,讨好地要说些什么:“张律,我们.......”
张律均匀而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自顾自地低语道:“我说了你不准叫我的名字,很恶心”紧接而至的便是一声枪响为这句话划伤了一个句号。
中年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头的后部汩汩流出一片肮脏的污秽。
张律在衣柜里找出男孩今天穿的衣服,在他的裤子腰带扣处抠出了一个小半个拇指甲大小的追踪器,掷在地上,用脚尖碾成了粉碎,轻声道:“我不杀孩子,跟不跟我走,你自己选择。”
男孩呆滞灰暗的眼珠轻轻一动,终于有了活人的活气,却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没有动。
张律那满不在乎的面具还是被豁出了一条缝,眼神有些黯然,他把衣柜的门静静地带上,开始在房子里熟练地处理一系列自己曾来过这里的犯罪证据和任何的蛛丝马迹。
只要在表面上做的天衣无缝即可,在这个区域没有人闲暇功夫去深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件,更多的是不敢去,这复杂递进的利益关系早有了秘而不宣的默契。有个过得去借口,大家都乐得自在。
张律提着装着蘸有自己指纹物体的垃圾袋,准备完美的完成这件任务。除了.......
倏地张律的小拇指动了动,张律诧异地回头望去,男孩正站在自己身后,怯生生地试图用自己的小拇指去勾自己的手。
次日新闻头条:“黑熊监狱”典狱长在别墅被两位劫匪入室抢劫被害,劫匪分赃不均互斗死亡.......
那年,张律23岁,成了新一任的“典狱长”,而方晋远十岁......
未完待续.......
这种剧情走向,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就是要虐了......不过放心,文才刚刚开始,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剧情和人物,我要开大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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