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城市里面,生命充满粗糙的温度,像蟑螂一般的活着。
他总会帮死者扣好最顶的一粒纽扣。
每天总是重复着消去别人存在的痕迹,自己也不留一点存在的印记。
他对着被关进茶杯的蟑螂吹去一口烟,自己也留下了眼泪,不知道是为迷失在烟雾中的蟑螂感伤,还是悲叹自己的命数,走不出这绝望。
酒吧墙壁上泛黄的小岛照片,也许是他唯一的憧憬,“”敬我们的小岛一杯”是在为自己的幻想找一个落脚点的希冀。
医生好友对他黑吃黑,他终日食药来维持头疼。还好有一个女人,有一张床可以让他取暖。无论是否真心抑或虚情假意,至少他们在冰冷的城市互相温暖。夜灯把影子拉长,他虚化进了夜晚,寂寞的篮球场空荡荡。
医生好友私下用他的手机接单,还删除了记录,想要抢走他的活计。原来阿伟的头疼,是被这个所谓的好友打伤了脑袋,失忆了。在这个医生好友一脸狰狞准备用枕头闷死阿伟的时候,阿伟意外醒来,但是却失去了记忆。
那张代表着憧憬的照片被一个带着小孩的过了气的妓女带走了,这个妓女最后也是阿伟扣好的最顶一粒纽扣。那张小岛的照片被遗落在地上,阿伟的未来也在冰冷的地板上,看不到明天。
“医生,不照规矩来,你会出事的”阿伟苦口婆心的劝告医生,医生却不以为意,敷衍着阿伟。那支没有抽完慢慢燃烧的烟,像极了医生燃尽的生命。黑鬼绑走了医生,要让医生对把黑鬼侄子尸体掏空,一块一块当猪肉卖的事有个交代。阿伟冲进来,要就医生,医生摔倒时露出的纹身,让黑社会发现了他的警察卧底身份。医生痛哭流涕的求阿伟救他,却还是被黑社会一枪爆头。
阿伟失魂落魄的走了,用一根火柴,燃烧了小岛的照片,燃烧掉最后一丝憧憬。
他告诉他的女人,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带着女人一起走。却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根本走不掉,也没有地方可去。他却倔强的假装不在乎。阿伟哭了,哭的很伤心,像个孩子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
砍人跟砍猪一样的刀手华,往往虐杀受害人,以惨虐为乐趣。
这个世界哪有好人,坏的程度不同而已……为什么路越来越窄了,因为我们的心越来越窄了。
阿伟收了一个徒弟。阿伟的身上是酒精混合着死亡的味道。阿伟教导徒弟,没事的时候要多看点书,研究人体构造,这样会对工作有帮助的,算不算黑色幽默。徒弟的理想是,有一天当总统了,让所有人有工作,有饭吃,阿伟说这样的总统会被人杀死的。
阿伟终于不再屈服于自己的懦弱和良心,杀死了暴虐刀手华,当阿伟把汽油瓶抛向汽车的那一刻,也是他诀别之前的生活的誓言。结束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躺在女伴的身上,分外安详,不会有人再伤害她了。她也永远的为别人关上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