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多年过去了,97岁的她终究没能逃过审判。
当地时间12月20日,德国伊策霍地区法院宣布,已经97岁的德国老妪伊姆加德·富尔赫纳被判处2年缓刑,罪因是协助和教唆谋杀10500多人。
很多人会感到诧异,一名97岁的老人罪名能“残忍和恶意地谋杀”一万多人?其实,这名老妪可不是一般人,她曾经在1943年6月至1945年4月期间,于波兰境内的施图特霍夫集中营担任指挥官霍普的速记员和秘书。
而在此期间,富尔赫纳协助杀害了1万多名囚犯,彼时她才18、19岁,也因此被德国媒体称作“邪恶秘书”。
需要指出的是,施图特霍夫集中营在二战期间关押了超10万人,那里条件恶劣,许多犹太人被关押于此。据历史学家透露,纳粹德国在这座集中营内“系统地杀害囚犯”,导致约6.5万人死亡。
而作为该集中营指挥官的秘书,富尔赫纳对这些暴行知情吗?
对此,富尔赫纳从未承认,她的律师则表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毫无疑问地”证明她知道发生在集中营内的杀戮。
但当地检察官透露,富尔赫纳曾经表示她并没有为该集中营的指挥官“执行命令”,而是“输入了命令”,这也成为了富尔赫纳被判刑的依据。除此之外,富尔赫纳的丈夫在1954年提交的证词表明,他知道集中营里有人被毒气杀害。
换言之,富尔赫纳不可能不知道施图特霍夫集中营内发生的惨剧。
另有该集中营内的幸存者驳斥称,富尔赫纳可以透过她办公室的窗户向外俯瞰,每天都有囚犯从指挥官的大楼前走过,而集中营内的火葬场“24小时都在燃烧”,“那股恶臭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有意思的是,尽管富尔赫纳至今没有认罪,但有关她的案件早在2021年9月30日便开庭审理,而富尔赫纳在当天早晨便从居住的养老院离奇消失,直到几个小时后被警察逮捕,而后被拘留了5天。
除此之外,富尔赫纳在审判期间否认了一切罪行,并在长达40天的听证会上始终一言不发。直到20日当天,也就是最终的审判日,富尔赫纳才打破沉默,声称自己“对一切感到抱歉”,“很遗憾当时在施图特霍夫,我只能说这些”。
看来,富尔赫纳直到最后也只是为“当时在场”而感到遗憾,并没有为自己“协助和教唆集中营的负责人系统地杀害被关押者”而感到悔恨。
实际上,富尔赫纳在法庭上始终用丝巾、太阳镜和口罩遮挡自己的面容,她曾将向法官表示:“我想让自己避免这些尴尬,不想让自己成为人类的笑柄”,且“我年事已高、身体有障碍”,所以才选择了从养老院逃跑。
有些人或许会对她产生同情心,因为她自小在纳粹政权下长大,但这些都不是她可以免除审判的理由,因为有数以万计的无辜民众死于纳粹之手,如果因年迈而怜悯罪犯,那正义又该如何伸张呢?
德国历史学家舒尔茨教授表示,对富尔赫纳的审判“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对纳粹战争罪的审判”,此案也表明“证明正义没有时间的限制,而年龄也不是辩护的理由”。
那么,事实真的如此吗?
相信很多人都有一个疑问:“二战”已经结束了近80年,为什么当初不对这些罪犯进行审判,偏偏要等到今天才进行迟到的审判呢?
实际上,通过教育和竖立纪念碑的方式正视其黑暗的纳粹历史,这一直让德国感到自豪,但似乎是为了尽快地摆脱这段糟糕的历史,许多制造了大屠杀的肇事者逃过了审判,或只是被判处了较轻的刑罚。
据估计,大约有30万德国人积极参与了纳粹制造的大屠杀,但其中仅有约6700人被判有罪或被判刑。而几十年过去后,起诉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在德国只有谋杀罪才没有诉讼时效,“二战”时期的集体危害人类罪也因此很难再被追究。
此外,还有很多高级纳粹分子趁机逃往了国外,更多的纳粹分子在二战结束后的一片混乱中“浑水摸鱼”,从而恢复了正常生活。
但自2011年起,德国法律发生了变化,认定:只要在集中营内工作,即便没有具体犯罪证据也会被认为有罪。于是乎,一些曾经在纳粹集中营工作的警卫、秘书,尽管已经有八九十岁的高龄,依旧因被控在纳粹政权下犯有战争罪而受到审判。
正如德国有关部门的负责人所言,“被起诉的人运气不好,活了很长时间,但他们是参与者,应该受到审判”,尽管“这些人通常看起来很虚弱或生病,但当他们第一次穿上制服并参加恐怖活动时,他们还年轻健康”。
无论如何,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否认罪责就会走上错误的老路。
德国如今的做法虽然是“亡羊补牢”,但却是日本政府至今无法企及的程度,岸田政府应该虚心省察过错,以实际行动展现反省诚意,而不是美化侵略,妄图重走军国主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