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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格桑花,柔弱的身躯,单薄的花瓣,却开得肆意而张扬,热烈而顽强,仿佛能从雪域高原一直开到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传说中谁能找到七瓣的格桑花,谁就能获得幸福。
秋天还有一种美,叫粉黛乱子草,以草为名,比花更美,暖暖的粉色花海,空气里都弥漫着甜甜的气息,正如它浪漫的花语“等待”,等你看到它的童年,等我看到它的成年,果然啊,如果大地开花是一种奖励,而爱一朵花最好的方式是陪它长大,看它盛开。
虽然我的这间屋子叫独来,但是来拜访的客人真多啊!首先是一只深蓝色的蜻蜓,一动不动地趴在墙上,等着我来发现,惊叹它的美;而两只翅膀上有黑点的蛾子就比较自在,在窗子那里毫无目的地转圈;一只大大的黑虫从门底缝隙探头探脑地进来,等我走过去,它又迅速溜走;还有窗外,几只蝴蝶不经意地飞过来又飞过去,好奇地打量我在做什么。我正坐在飘窗旁,看天上的云,看远处的山,看几只鸟排着队匆匆掠过,来不及打个招呼,大概怕在渐渐降临的黄昏中走散。天光一点点退去,消失在田野里,留下了咏叹,应和着秋声清晰地出现,四周喧阗。
我听到了水声,就在耳边,就在脚下,就在这附近,它似乎有个名字叫东汶河,在郦道元《水经注》中被称为“桑泉水”,和田野尽头的艾山一起,是这里最久远的客人。
一路上溯,它几经辗转,最终会汇入沂河。在山东境内,沂河流经处有沂源、沂水、沂南、临沂,再加上江苏的新沂,并称五沂。源头有个沂字,源尾也有沂字。
顺着这条河去感受,我还记得沂河源头龙子峪桃花岛的那片水域,它在阳光下安静地躺着,水里有对面山上白塔的倒影,有天上云的影子,清晰如画,无波无澜。有点出乎意料,想象中的气势宏大并没有,仿佛面对一张不谙世事的脸。
很多事情的开头都是这样吧。仿佛一篇小说的开头,并不需要来一段咏叹调,或者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日常生活的切片就挺好,简单的对话,你来了,我走了,都可以。
所以说,开头并不难,难的是一直流下去。
在流动的过程中,遇到狭窄的地方,流速会变快;遇到开阔处,则舒缓有度;有岸,会流得长远;无岸,就流得散漫——水流到这里,沂南朱家林柿子红理想村,对于久居城市的人来说,它浸润的花花草草、田园写意,它漫漶的安静、天籁,都在诉说,一定有一种生活,可以不再被时间或金钱逼迫,回归人类本质;一定有一种人生,在做自己的同时,也能够贡献社会。
这种被称为“半农半X”的生活,就是一方面亲手栽种稻米、蔬菜等农作物,另一方面从事能够发挥天赋特长的工作,建立个人和社会的连接。
像我的朋友周华诚,他是作家,也是稻田工作者。这几年,在杭州和故乡常山“父亲的水稻田”之间,他找到了独有的生活之美。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插秧割稻晒谷,在乡野山涧之间,在春风秋凉的轮替之中,观云听风,收获稻米,将生命活成缓慢的艺术。在他的新书《陪花再坐一会儿》中,他列了一百件缓慢的事情,等着我们一起去做:找一个种植马铃薯的人喝酒;跟一个守桥的人约好,在晚饭后散步;坐在田埂上看红蜻蜓飞舞;秋风起的时候,仔细地聆听林间板栗落地的声音……
而这一刻,天已经全部黑下来,我们踏上柔软的草地,有秋虫的大合唱忽远忽近,抬头仰望星空,它不同于凡·高的《星月夜》,没有涡状星系的纹理,只是更蓝更深邃。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星星,我们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一边指认着熟悉的不熟悉的某颗星星,那是天狼星,那是金牛座,盯着看久了又渐渐沉默,那充满了流动性和生命力的浩瀚宇宙四角低垂,而我们只是飘浮其中的一粒尘埃,渺小到什么情绪都可以消散,内心一片空明。
我又听见小王子说,我会住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面,在某一颗星星上微笑着,每当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像是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微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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