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嘛,是爱美的我,是舞者。”对瞳孔来说,走出低谷的漫长岁月中,最困难的不是重新适应生活,而是内心一点一点积累起来。
起来的极度自卑,外貌也一直是昕瞳所在意的。她说,因为当时自己不太懂,随便找了一家去佩戴义眼片。后来了解到这方面的相关知识,才知道一直都是佩戴着错误的义眼片,尺寸不是特别精准,也不美观,眼睛还会发炎。
根据世卫组织公开的数据显示,全球至少22亿人视力受损或失明。而我国是世界上盲人最多的国家,占世界盲人总数的18%至20%,每年新增的盲人数量高达45万。因此,有不少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实施了眼球摘除手术。一方面,他们不仅要承受着失明所带来的痛苦,无法再用双眼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缤纷色彩,另一方面,还要承受来自社会、生活、职场等多方面带来的心理压力,默默忍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
“当时我有个想法,要是我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做就好了。”昕瞳说,自此,成为一名“义眼师”成了她的新目标。她希望,无论是年迈的老人还是年幼的孩童,都能在她这里点亮眼中的光芒。
2020年,她为了学习义眼片技术,辞去了舞蹈教师的工作,也遭到了家人的反对。“多学一项手艺没有坏处嘛,而且舞蹈随时都可以再捡回来。”昕瞳认为,既然年轻,就有着足够高的“试错成本”,即便失败了,还可以重头再来。一味地低着头赶路,反而会忘了抬头看路,错失人生的方向。“因为我自己淋过雨,想为别人打把伞。”昕瞳说。
每月给贫困儿童、老人或因公受伤人群
提供1个免费名额
可虽说有勇气,但面对陌生的技术,昕瞳起初还是感到很崩溃的,她需要重新对色彩进行了解,还需要掌控模型,每一步都练了上千次。无奈她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试验,慢慢积累经验,哪里有问题就及时解决。
在昕瞳看来,细节上绝不能马虎。“如果说佩戴不合适的义眼,一是给外形造成很大的影响,比如肌无力、眼睑下垂等,此外还可能引起发炎。成人义眼一般能佩戴五年以上,期间不合适的话可以去维修调整。”她说,虽然不能弥补眼球缺失带来的症状,但她能尽力让义眼无比还原到真眼球的模样。
为了能够让每一片义眼无比精准地接近真实的眼球,除了对瞳孔、外眦、球结膜、角膜、虹膜了解外,她还要研究眼球内的血丝分布细节和眼球的光泽。
每次昕瞳会用微距超高清相机拍下佩戴者正常一侧的眼球,在取下眼模后,将眼球的模样、颜色一笔一笔还原。而这是任何机器不能取代的步骤。
取模、打磨、抛光、绘画、调试、成型,一对一定制一只义眼,一只义眼片通常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要很专注才能做到最理想满意的效果。
今年,昕瞳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也会不断分享自己对于义眼群体的感受和义眼选择的科普知识。她说,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刚刚开店不久,就有一位20多岁的女孩找到她。
女孩说,自己从小因为事故摘除了一侧的眼球,遭遇了各种非议和异样的眼光。万幸她遇到了自己的真爱。虽然男友和对方家庭都不嫌弃,但经历了十多年的容貌焦虑,她想要以最美的样貌走上婚礼的舞台,希望能够从昕瞳手中订制一个义眼片。这次昕瞳也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制作。
当女孩戴上新的义眼后,笑着笑着就哭了,此时此刻,昕瞳觉得,让每一个单眼群体能够放手追求美丽,就是她追求的方向。
昕瞳说,自己的工作室有3名义眼师,但精细的工作,让他们每个月平均只能做10个左右的义眼片。“但是每个月我们都会针对12岁以下贫困家庭儿童、60岁以上贫困老人,还有公安、消防等因公受伤人群提供1个免费名额。”
转自:北京青年报
来源: 政法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