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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名字鲁迅】王晓明秀《鲁迅传》:以悲观为动力,稳步前进是示范

时间:2023-03-13 13:43:29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指南]自140年前周树人诞生以来,中国有了激励几代人的现代思想家。学者王晓明1993年撰写出版的《无法直面的人生:鲁迅传》是具有广泛影响的鲁迅思想传记,80年代知识界努力突破启蒙话语,回归《鲁迅本身》,从个人生存的心理结构和思想困难的角度重新解读鲁迅的重要尝试。今天(1月23日)晚上,围绕这本书的修订版,道云书院戏剧店、雷继丽、聂文尖、倪伟、罗刚、莫根、周传安等6位学者将共同探讨鲁迅近30年来形象的演变和鲁迅研究的进展,今天将分享不同的阅读方式

得到许可后,教室频道出版了王晓明教授修订版鲁迅传的自传。小标题在责任编纂中相加。

30年中的第三次修订,变成了不动声色的议论

这是第三次写《今天为什么需要读鲁迅》的中文版本。起初,1992年台北的产业强出版社和上海文艺出版社分别印制了这本书的繁体和简体键盘。接着,2001年上海文艺出版社改变了封面和版式,不得不出修订版。当时我在外地,缺乏仔细修订的条件,不仅纠正了误识和误脱的词句,还增加了5篇长短文字组成的附录,显示了正文中论述不足的几个方面。所以,2002年那版有很多纸质书的长相,但实际上只是“审判”,不能称为“修订”。

这次三联书店要重新出新版本,我没有对史料做更多的补充,但论述方面的长短修改几乎每一节都有。到了后半部分,会改得更多。段落和字句也进行了调整,剪掉了较长的段落,用句号和问号代替了太多的反问号码和感叹号。那一年的阴郁和愤恨有自己的缘由,但我认为今天平实的叙述和尽量不动声色的议论更合适。总而言之,这个版本将于2020年问世,真是修订过的。

一开始写鲁迅的时候,觉得他的思想和创造性比同时代人高。

这是鲁迅的思想传记。别人眼里有些东西很有趣,值得细细排列,我从“思想”的角度来看,觉得意义不大,所以都一笔带过,甚至省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似乎不太重要,虽然不是可以说的,但我注视着它。即使为此进入牛角尖也不肯退出。

当初这样谈论鲁迅的生平,不仅仅是因为我在写作之前已经有了很多全面鲁迅的传记,而是因为如果我想再写一部新的,就要更加集中注意力。此外,在现代中国的范围内,鲁迅不仅是最重要的文学家,而且是最重要的思想家。他确信,在诗歌创作中,他比几乎所有同时代人都高得多。也就是说,在思想上,在那个时代对生活和社会的认识上,他也远高于无数同时代人。大卫亚设,《美国电视剧》)我不止一次佩服朋友。“他怎么能这么看透呢?他的很多想法怎么和别人这么不同?我不能理解啊!……”

几年后找到了鲁迅思想的根源,但其地位在现代中国依然存在。

我现在当然知道,这惊叹其实是出于无知。随着现代早期[ii]对中国思想的理解逐渐增加,鲁迅在思想上也逐渐消失了出人头地的崇拜之心。他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不管是看世界的眼光还是立信的思维方式,大多数都是其出身,甚至表现出相当明确的师承路线。例如,在他早年的五篇高傲的长篇文章中,令我吃惊的观点和论断大多来自孔子镇到章太炎的思想背景。稳定在中年时期形成的“绝望抗战”的意识也清楚地铭刻着上一代思想家的许多印记。[四]关于描绘天下“大同”式的气魄、写纲目鲜明的救世方略的野心,他似乎比上一代的很多人年龄越大,他就越少热情地发送《无法直面的人生——鲁迅传》、《文化偏至论》等宏。

要纠正当初的认识。与康有为、严复、张太炎甚至梁启超相比,在思想的广阔和开拓方面,鲁迅显然不好。在我理解的现代中国思想的地图上,他原来的位置应该移动。

然而,我仍然确信鲁迅的思想对整个现代中国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此外,这个“现代中国”不仅指那个时代的中国,也指此时此刻,以及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的中国。[v]

p>可以从多个角度来解释我的确信,但置身于如此纷乱的现实,我却只想这么来说:跟他的同辈人相比,更不要说跟直至我这一代的后辈相比了,他的思想的透彻和特别,一直都是那么耀眼,那么逼人!

尽管本书的很多篇幅,都是在描述这个“透彻和特别”,我还是忍不住要借这个短序,再对他的思想的这两个特点,粗略地勾勒几句。

坚持聚焦“人”和“人心”,背后需要思想和精神能力支撑

此前三次出版两个版本的《鲁迅传》,1992年台北业强出版社,1993年12月上海文艺出版社,2002年上海文艺出版社

如果问今天的中国人:你怎么判断社会的好坏?大概十个里面有九个,都首先是看“经济”吧?只要GDP和工资单上的数字一直往上,我们就会觉得:嗯,这世道挺好!即便有些人关心“政治”和“社会”,因此对现实多有不满,但看看自己的产权房、旅行机票和特斯拉轿车,多半就也半闭眼睛和嘴巴,不再慷慨激昂了吧。

鲁迅却不是这样。他也看重经济,看重物质,但他判断社会的第一指标,始终都是“人”,是这社会中的普遍的“人心”。年轻时候他就断言:一国能不能“立”,全看这国的人能不能“立”,终其一生,他都坚持这个标准。

这不奇怪,在一般的意义上,人不是别的,就是他所处的环境的产物,是他置身其中的各种社会条件——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生态的,等等——综合作用的结果。反过来也一样,我们的社会或时代会怎么样,通常取决于我们自己大致长成了什么样。

所以,无论从哪一头看,人心的现状和趋向,都是把握社会状况的最可信的依据。制度可以虚设,数据可以伪造,杀鸡取卵或饮鸩止渴,都能造就经济/物质的一时的繁荣,唯有人心,是难以普遍作伪的。大家心里都只顾自己,一心想当缩头乌龟,行动上却互相帮扶、血气方刚:你见过这样的事情么?

这样的看世界的眼光,自非鲁迅所独有,中国的文化人,从来就讲究“人心”二字,判断世事,品评人物,都往往先从人心入手。我甚至觉得,在前人传下来的人生和政治智慧中,这恐怕是最可珍视的一笔。即便今天,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已经换用其他的标尺去衡量社会了,一到人际交往的时候,多数人还是在意“人好不好”,倘若人品太差,就算官阶和“身价”都很高,还是要被许多人暗暗嫌弃的吧。

当然,“人心”常常显得模糊和抽象,倘是一个唯数据主义者,大概还会觉得这根本就是无从把握的。因为眼力和经验不足而误判人心,也确是常有之事。 但这在鲁迅不是问题。他的敏锐善感的文学禀赋,他的逐渐开阔、绝不限于“华夏”的视野,他对读人生与书本所养成的洞察力,他受激于革命时代而澎湃的道德理想,他的因此而几乎终身保持的自我剖析的习惯…… 这一切都赋予他一种强大的心力,令他不但能见微知著、以小见大,洞察普遍的人心,而且在多数时候,能承受因此涌来的阴暗心绪的重压,不中断对人心的深究。

从这个角度看,聚焦于“人”和“人心”的眼光,是要有相应的思想和精神能力来支持的。这样的眼光能一代一代延续、形成一种传统,就说明后人继续葆有——甚至发展——了这些能力。什么时候这个传统破散了,也就意味着,这些能力正在大面积丧失:从这里,我清楚地体会到鲁迅思想的一层特别的意义。

思想的透彻在于,能掘进民众麻木的更下一层“怯懦”

主要正是这个眼光,成就了鲁迅的思想的透彻。

这不只是说,他常能避开对时势的乐观的误判,尽管有时候,他也跟许多同时代的奋斗者一样,被号称“理性”和“科学”的分析领进了这样的误判。更是说,他能用一系列类似“愚民的专制”这样发人深省的论断,明白地刻画出社会和时代的根本特征。譬如他笔下的“愚民”一词,就指向一个从“精英愚弄人民”到“愚民充任精英”的演变的过程;他的“专制”的概念,更揭示了其“造就愚民”和“靠愚民支撑”这二者的持续的循环:现代的中国人,看了他这样的分析,都会有“真是说透了”的感叹吧?不单是我们这里,看看过去和今天世界上许多地方的政治状况,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世界性的论断呢?

他的透彻还有一个表现:他能掘进人民的麻木的更下一层,指出那些我们本能地不愿正视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说,麻木和顺从的底下,其实多半是“怯懦”,看上去像昏睡,实际却是醒着的,是因为觉得逃生无望,才这么装睡,并因此特别讨厌那些拼命唤醒他们的人。

这当然不是说,在这普遍的人心的深层,就不再有麻木了,那一定是有的,而且堆积得很厚,但同时还有别的:总是消极地判断世事的习惯、不自觉的胆怯和放弃、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泯灭的不甘,以及常会发泄错方向的愤怒…… 是所有这些因素的混杂叠积,构成了现代中国人的精神的底蕴,而在鲁迅看来,这也就是现代中国的社会的底蕴了。

不用说,他的那些当时显得奇怪,却屡屡被以后的事变所证实的时势论,例如“失掉的好地狱”和“进向大时代的时代”,也都是依据这样的深掘而形成的。一旦看清楚整个地基的糜烂,别人再怎么赞叹大厦的亮丽和值钱,他都只能说:“它不久就要倒的……”

鲁迅曾这么称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透彻,说他不但写出了光鲜底下的污浊,还写出了这污浊底下的“光耀”。但当刻画中国社会的时候,他的笔锋却总是指向污浊,甚至竭力要揭发出污浊底下的更为不堪的糜烂,可以说,他的思想的透彻,是明显偏向于揭发黑暗的。他当然知道,社会和人心不可能只有黑暗的一面,他有时也大声称赞,说中国人一直都是有“脊梁”的,但他显然相信,社会最需要的不是歌颂和粉饰,而是毫不留情的批判和揭发。他虽然痛恨中国的丑陋,却并不轻看中国,以为它禁不起这样的痛恨,我觉得,这样的不轻看,才是他真正相通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方吧。

他没有看错,那个时代的中国社会,摇摇欲坠,百废待兴,却还能够激励和承受他这样的批判和揭发,并没有孱弱到一声刺耳的呼哨就稀里哗啦不可收拾的地步。在这个意义上,鲁迅式的思想的透彻,未尝不可视为社会还是有救的一个证据,哪一天出不了他这样的人了,社会就真是走到尽头了。

给自己的定位: “先觉者”和“破落户”的双重性

明白了鲁迅的透彻,也就能认识他的思想的特别。

首先当然是,我前面也说了,鲁迅的思想不但多半以文学的方式来表达,更是以他一生对黑暗的反抗、以他在这反抗中形成的人格来表达的,有很多时候,他实际怎么行事,和他在各种非公开的文字——例如私人通信——中怎么评述这行事,是比他公开发表的文章,更能表现他思想中较为深刻的部分的。

其次,更重要的,是鲁迅对上一辈人的革命共识的修改。这个共识大体是这样的:社会的病根,在国人的愚昧和孱弱,只有造就新的中国人——梁启超所谓“新民”,才可能造就新的中国和世界,而这造就的第一步,是少数先觉者起而奋斗,以“呐喊”打破“无声”的现实。鲁迅和许多同辈人一样,是自觉地继承这个共识,以之作为自己思想的底色的,而这个继承的关键,是他自视为先觉者,第一代“新”之“民”中的一个,当高声呐喊的同时,也配享因此而生的骄傲。

但是,他那个盯住人心不放的敏锐的眼光,却使他很难一面洞察身外的黑暗,一面却无视这黑暗对自身的侵蚀,毕竟他和阿Q同生于一地,共享“奴隶”的身份。进入中年以后,他对自己内心种种暗影的体察还日渐深入,这使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用他的话来说,他不只是“战士”,也是“破落户”。

他不断地用“中间物”一类的通达之论,帮助自己安心于这双重的身份。他更重新给自己定位:虽已从黑暗中反叛出来,却并不属于光明之地,他只是踏在两边的交界线上,用他早先的话说,是“肩住了黑暗的闸门”,让年轻的一代冲入光明。这话听上去颇为自负,其实却含有一层牺牲的悲哀:肩者再怎么大力,终究是要被闸门压死的。所以他又说,革命的诗人,往往以自己的“沉没”,证实社会的前行。

鲁迅是为了站稳战士的脚步,才这么曲折地给自己重新定位的,但这个新的定位也会打击战斗的信心:先觉者的身上,尚且这么明暗交织,那黑暗的完全的消灭,势必就很遥远;对于光明世界的疏隔,更容易瓦解奋斗的意志,前途茫茫而还能坚持跋涉,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要想呐喊不懈,他还得在思想上再进一步。

他开始修改从上一辈人继承来的那个共识——并非只因为当初是它引自己走上呐喊的道路,更因为此刻他看来看去,还是这个共识较为切近中国的实况,适宜充任奋斗的依据。

重新命名自己的奋斗:化悲观为动力的“绝望的抗战”

上海的鲁迅公园里,鲁迅先生长久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给每个人前行的动力

他的修改的关键点,是“先觉者的呐喊”与“新民的完成”之间的关系:严复和梁启超们大多只强调从前者必然抵达后者,把其间的距离说得很短,他却大幅度拉长二者之间的距离,说至少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社会进进退退,人心晦暗不明。他甚至说,将来到底有没有光明,其实是不知道的,而且这也不重要,我们是在黑暗中太憋闷了,才奋起叫喊的…… 这修改的尺度未免太大,有时候他就退回一步,检讨说:“我的思想太黑暗”了。

但唯其如此,鲁迅思想的一个最特别的地方,清楚地表现出来:为了给自己确立一个无论怎么挫败和失望都还能继续抗争的意志,他不惜放弃所有对于外部支援的企求,无论那是来自“同志”,还是来自“未来”;他现在就只从自身发掘抗争的动力,而且这动力主要不是来自乐观的理性,而是来自对身外和心内的黑暗的“憎恶”。这是他从未怀疑过的情感,也是一旦置身如此现实,就不大可能消退的意识,因此,从这当中生长起来的呐喊之心和战士之志,是真正稳固、可以放心倚赖的。于是,他重新命名自己的奋斗:“绝望的抗战”。

倘说严复、章太炎、梁启超和孙中山那一代人,是以他们的气魄、理想和不羁的想象力,为现代中国勾勒出了一条通向世界大同的振奋人心的道路,鲁迅则为同时和以后无数在这道路上遭遇挫折、心灰意冷的跋涉者,示范了一种自我磨砺、化悲观为动力,坚持前行的可能。越是意识到“悲观”在现代中国人精神世界里的重要地位,我们对鲁迅的这一思想贡献,就越能体会得真切吧。

50年读鲁迅,不同年龄不同重点永远新的启发

从十五六岁读《阿Q正传》到现在,我读鲁迅已经五十年了。虽然脑筋并不灵活,我对他的感受的重点却时常移动。这除了说明世事对人的影响之大,更说明鲁迅的丰富和深厚,即便同一个读者,也能因年岁的增长,从他那里获取新的启发。他不止一次地说,他不希望年轻人继续以他为是,在这个意义上,他期待自己的文字的“速朽”。但是,在这本传记的初版序言里,我就写道,他这个愿望是要落空的,他还将长久地引发后人的共鸣。今天,我再次确信,我那个话没有说错。

最后,要特别感谢两位读者,他们分别在本书的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和2001年版问世之后,寄来他们自己做的勘误表,第一份是手写的,第二份是电子文档,它们都不只是指出文字的不当和误植,还指出史实的错讹。因为不知道两位读者是否愿意,我就不写出他们的姓名了。之所以特别在这里写出我的感激,是想借此警醒自己,像我这样在动荡中长大、欠缺学养,又容易被世事激怒的人,下笔为文的时候,应该尽可能仔细和从容,才对得起认真的读者。

2020年3月 上海

王晓明

图源:“三联学术通讯 ”微信公众号

作者:王晓明

编辑:钱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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