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艺术家张哲友

北京雾霾弥漫的周四下午，离约定的三点还有两分钟，但出租车司机和我仍然在798艺术区附近找不到北，咖啡馆女服务员的声音从手机的热闹背景音乐中有力地发出。“三个大恐龙对面”，司机终于找到了目标。张哲瑜在告诉我迟到的微信回答中说，没关系。由于交通堵塞，他也将在10分钟后到达。到咖啡馆的时候，他已经就位了，之前回复的恐怕不是真的。但是，这是为了安慰赶路人的焦虑和负罪感。这种气峰幽默在他的作品中很常见。作为新锐青年艺术家，与他元素丰富的形式新颖的油画作品相比，艺术家本人似乎不太“艺”，待人接物的人之间似乎有一种老妇人的“士”气。

没有过去，没有金子，画画也很舒服。

咖啡店里的酱铁油店是茶，但茶配西式蛋糕。正如他的画中把“Woodstock”翻译成“Woodstock”一样，它起源于美国，以“和平、反战、博爱、平等”为主题，世界上最著名的摇滚音乐节一下子就以“和平、反战、博爱、平等”为主题展开了。

以来，今天中西合并的各种元素融合在绘画中，没有摆脱张哲瑜成长的时代烙印和极度个性化的视角。他1975年出生于“山水甲天下”的广西桂林，拥有湿润灵秀的自然风光、“遗产就像读书史”的马爱石阁、民国时期在广西文学专业工作的老奶奶的口才教是最早接触到的中国传统文化。到目前为止，他还记得自己5岁时蹲公共厕所看到的《说唐演义》，是垂直繁体。20世纪80年代国文大开，大量涌入的西方大众文化与中国文化发生冲突，出现了张哲流，一边看着手中的守护三国图画书，一边看着电视的铜墙铁壁阿童木，听着迈克尔杰克逊，学着说唱，跟着奶奶听戏。

“这个时代迅速变化了很多，就像书架上可以选古希腊神话、秦汉诸子百家，也可以选未来的科幻小说一样。这个时代不是过去发生二元对立，而是有可能融合的全息时代。它有很多创造的可能性和很多结果。我自己演奏自己的套路。他一边说，一边把布朗尼蛋糕给我，原因是盘子里的两个草莓比纽约奶酪蛋糕稍微红一些。

由于时代背景，张哲瑜年轻时对西方特别是美国流行文化更感兴趣，但现在不同意刻板的中西文化的优劣论。他认为文化本身的差异比其他“反对”文化大得多。他说：“梳理文化比梳理自己的心要好。”东西、古今、横向都没问题。每个人都有权自由选择和承认自己喜欢的部分。我把精力放在平衡上，怎么组合都不尴尬，感觉很舒服。感到舒适，很多人感到舒适。单击

但他不认为有“黄金时代”。因为好奇心，回到古代看看就可以了，但自己绝对不是复古者。他认为古今中外的生命个体其实都在追求一种平静的心境，其他的只是时代风，古人也在追求共鸣，机会也无限，但有一定的社会限制。古人也崇拜古人，他们认为完美境界是前辈，这种谦虚是一种古代文明，但现在更宣扬“自我”。这个越来越方便的现代社会是一代人和一代人的憧憬创造的，有其优点和问题。是你，是你。

缓慢的力量

张哲超过了本科学外语，从二年级开始兼职半读，做金融。23岁的一天，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流泪。从此发现，自己与期货股票打交道与自由放任的天性格格不入。所以和妈妈商量后，仍然想画画

。于是，1998年，他去读了广西师范大学艺术系本科。因为吃过步入社会发现理想与现实巨大落差的苦，他在后来的求学生涯中特别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盲目崇拜老师，入学两个月就变成了创作最多的学生。“一整面墙都是我的画，当时的学霸。”他说。2000——2002年期间，他又相继到中央美术学院的油画进修班和版画系研究生课程班学习。

2008年，他最终决定带着一只自己养的黑色藏獒从桂林来到北京宋庄一个偏远的村子。在独门独院里一住就是三年，专心创作，几乎没回过家，村里的人也几乎都不认识。每天都要重新生火，每年烧五斤煤，冬天没有暖气，室内气温八度以下，他形容那个时期的状态是“与世界决斗”，每天出门劈煤，灰头土脸地回到屋里洗了手，再画一张干干净净的画。

“无情”是张哲溢的常用词。北京是无情，望京早期开发时那些没有树的街道，90年代住在大山子得坐401路公交车到终点站才能买个针线回来缝衣服。2010年，张哲溢开始受到一些关注，2011年开始有个展，后来又陆续参加了一些艺术活动和艺术项目。同年，他搬进了宋庄艺术区loft工作室，终于有了集中供暖。但两年之后，沸沸扬扬的宋庄强拆艺术家工作室新闻事件开始在他身边一百米范围内发生，16层的公寓楼在离工作室50米的地方开盖。故乡同样是无情的，中学变成了房地产商的楼盘。那些一起画画一起玩，曾经聪明绝顶的伙伴现在考虑的核心问题就是吃喝玩乐，那种曾经深夜探讨世界宇宙哲学的好奇心消失了。“整个城市的时代风尚除了世俗生活之外没有文化生活，而世俗生活就像复读机一样，今天去这儿吃，明天去那儿吃，周而复始，永不休止。” 他说。

造就“无情”的很大原因也许是“快”。“这个时代很快速，但长期保持很快也不一定就好。‘飞龙在天’很牛，可接下来就是‘亢龙有悔’。现代人一方面很丰富，但在某些方面又很缺乏关注。比如汽水在嘴里冒了个泡，这种‘爽’就不见了。中国文化最优秀的部分不在这个时代表现出来。我想从古老文化历史里找到用于现代社会做人的节奏，心理上的节奏，一种慢下来的力量。”张哲溢说。

铁皮玩具和玻璃弹珠

他运用自己观察和表达细节的天赋花很长时间来表达一个东西，将描绘24节气的作品命名为《格物四季》。画中没有常见的中国节气场景，大量出现的是铁皮玩具和玻璃弹珠。

铁皮汽车是张哲溢得到的第一件珍贵玩具。这是三岁的他在洗澡时背出了一周前父亲骑车时念的一首毛泽东词的奖励，但它也从此终结了放任自由的童年幸福生活。父亲开始每天给他布置作业，他成了关在四楼家里的观察者，这也许是他最初的道家旁观者经验。

那是文革结束后到改革开放前的时期，空气中似乎充满着惰性气体，整个国家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上班时街上都是人，下班时等所有人都骑着单车回到家，街道又空了，所有人总是一个节奏。让两三岁的他靠听声音猜出楼下的汽车是三轮的“打屁虫”，解放牌还是柳江牌卡车，又或是离休首长坐的“蚂拐车”成为全家人最大的娱乐。

为了完善对中国人心灵图式性的描述，张哲溢在用回忆在进行生产的漫长创作过程中发现有一些情结是需要用人的生命感去表现的，他选用了小时候最向往最熟悉的玩具。

最初画的是铁皮人，后来把人简化成铁皮的鹿和小鸟，它们都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灵性的瑞兽。“我特别喜欢动物，它有它的一种生命感受，他们能和人交流，有自己的生活法则、秘密和生命感。”张哲溢说。

家乡多雨潮湿的闷和北京雾霾干燥的闷都在呼唤着身体对于湿润感觉的需求。画一场雨无法满足张哲溢对创造性的要求，他要用有时代情节的物件来表现。于是，童年时常玩的玻璃弹球成了雨水节气中的雨珠，河流，白发仙翁端坐其上的法器，法宝……它或许是来自于中国南方灵动的感觉，又时而化身为睿智的象征。张哲溢犹如魔法师一般，让弹珠扮演很多角色，带来多种感受。

在农展馆的2014“青年艺术100”开幕式上，张哲溢将平日买菜的豇豆、南瓜、西瓜等食材付诸创作，画面上比他以往的作品似乎要简单，他尝试着还原自己的生活状态，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主观对于空间或者画面的情感感受。

在名为《寻梦集》的个展中，张哲溢的新作品是用飞机尾巴喷出的烟拉出来的花朵，名为《空色渡释悲之意》。创意来自于一个西方艺术家的作品是用刀把画布画了几刀，意为探讨空间概念。他将作品的英文名字翻译成“空色渡释悲之意”，也来表达空间，但传达出的视觉图式却有道家虚空的感觉。他说，自己以后艺术创作关心的思路一是玩味东西方文字接洽上的趣味，二是从90度转角来表达图像。

“我更在意作品有没有展览机会，愿意让别人来感受一下我的思路对不对，对时代是不是有用。在一个没有那么多外在力量的时代，如果补充了一些当下匮乏的让自己慢下来的力量也是挺好的。”他说完后，行了个练武之人的抱拳礼，消失在798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