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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微信名字】《村上的事》连载二:村庄的土地

时间:2023-03-08 05:07:31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作者:范秀峰

我们村不大,共有两千多亩土地。这片土地笔直、倾斜、宽或窄的道路、沟渠纵向、横向、长度、方形、三角形、不圆形、大大小小的形状,围绕村庄缓缓展开。正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名字一样,每块土地也有各自的名字。

有些是根据土地数量取的名字,如东东的“51亩地”,村西边的“18亩地”。

有些是根据田地里祖先的姓氏命名的,如“李家墓”、“李家墓”、“朝枝”、“王家墓”、“分家墓”。

村里姓李的人、姓燕的人、姓曹的人、姓王的人、姓潘的家人都分别埋在这片土地上。以前,穿着寿衣放进棺材,在地里做了一堆圆形馒头似的坟墓。

现在已经废除了土葬,应该送到火葬场焚烧尸体,把骨灰装在骨灰盒里埋在地下。第一年,土地还在坟墓、坟墓上插入花环,风和太阳、雨,很快吹来一团乱,没有等坟墓上长出草来,第二年变得平坦了。

我小时候,在村里的土地上看到高低起伏的坟墓,上面满是随风摇曳的草,夏天青葱茂盛的样子和许多小花开在草尖上。大卫亚设(David Assere,Northern Exposure,季节名言)到了冬天,草叶变黄了,干枯了,在北风中隆隆作响。

经过那里的时候,我总是有点害怕,背后好像散发出一丝凉意,赶紧离开了那里。墓地里的草长得再好,也很少有人割。我们的孩子更不敢。后来,我在某一年,地上的坟墓堆,一个一个地平坦,上面种了庄稼,慢慢地完全看不到坟墓堆的痕迹。

但是到了秋天,深耕土地的时候,往往会犁出管板、砖头、瓦片,甚至雕刻的枯骨,从土里突出来。

村的分公司镇唐宁

村里有追牲口的老人,叫了儿子,那年务农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每当这种时候,就来阻止家畜,慢悠悠地捡起破损的管板、烂砖头、枯骨等,从地上抱起来,堆在地上,或者扔到远处的草沟里。

在我们看来,做这种事的时候,大家都张大了嘴巴,身体也跟着得有点紧,心里感到很郁闷。虽然不怕来,但他默默地敲打着手上的泥土,有时蹲在棺材旁抽烟斗,捡一块砖头,轻轻敲击着棺材板,分析这个棺材板是白树、杜培树还是柳树。我们站在旁边,抑制心跳,静静地听他自言自语,没有人敢说话。

有些土地按其形状命名。比如“三角地”、“楔地”。这两块地真像个大三角形和细长的木头楔子。“三角地”在村子北面地势很低,几乎每年夏天都会长水,田里长的玉米、高粱、黄色、薄、细,很难结完穗。

秋天后,当水慢慢渗入时,我们去田里找了个小水坑捕鱼。鱼也不大,像柳叶子。冬天翻地晾的时候,耕地的老人在犁手杖上挂了一个小铁皮桶,一边犁,一边在潮湿的沟里捡到犁好的泥鳅。有些泥鳅不幸被拦腰铲去,抽着血在泥土里痛苦地翻来覆去,这样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很可怜。(哈姆雷特。)

村子里还有根据那个位置起的名字(如“江上道”、“道阿南”、“鸭桥”)。在去江上村、南李家庄村、松楼村的路边。这块地大部分离村子比较远,往往与外村的土地接壤。去这种田地工作的人通常要坐车。否则很多时间会在路上耽搁。尤其是夏天,如果走路去田里,到了田头,天空也会变热。

另一片土地的地名很特别,如“搬牛”、“台湾岛”、“水口地”、“大邱井”等。“驮牛的地”是因为耕牛误入田里,所以让人们抬了起来吗?村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台湾岛》最有趣,名字也最生动,最有形象。这块地在村子的最南端,沟中间的半椭圆形小岛,也就是半亩地那么大的样子。我能记得当时“台湾岛”的样子。边缘都是流动的河水,土地边缘环绕着高高的土海岸,夏天天水大的时候,河水可以防止河水跳进去浸泡庄稼。因此牛、马、车都进不去,庄稼、收成都依靠人工等吸引。

田里的庄稼长得不好,但有很旺盛的草,最多的是芦苇。草丛里有很多癞蛤蟆,一有动静,就纷纷向河边蹦蹦跳跳,以为水草之间巧妙地埋伏了起来。现在这块地不再是“岛”了。因为河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就没有水,土安、沟也被挤走了,但“台湾岛”这个名字一直这么叫。

“水口”可能与北面和东面紧挨着的小河有关。这块地朝南,南高,北低,夏天沟里的水大的时候,地北边的庄稼被水浸泡了。“大嘴井”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那个地区之间有一口用砖砌成的一眼就有大洞的井。以前,我们这里的地下水流还很浅的时候,大邱的井里总是充满了清凉清澈的水。村子里有认识水的小伙子,盛夏的中午总是偷偷跑到那里跳进大嘴井里游泳。

有一次,因为热水感冒,附近有个叫耿家庄的建润的年轻人一跳就腿抽筋了,几乎发生了事情。因此,成年人点燃额头,反复警告说:任何人都不能自命不凡,任何人都不要学它。

个傻小子!因为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一望无际的平原 摄影大宁

庄稼是土地上最为动人的景致。村子里的土地,主要种植麦子和棒子,再有就是棉花。过去也种过高粱、谷子、水稻以及蚕豆、豌豆、扁豆什么的。这些年,人们懒省事儿,嫌种小杂粮儿们麻烦、费工,尤其是种棉花,特别费事,一棵棵的棉花,从出苗到整枝,打杈,掐尖儿,打药,摘棉花,不知要倒腾多少遍,便很少有人再去种了。即便有个别种着小杂粮儿,也是玩儿个稀罕。到收获的时候,还得跟麻雀、喜鹊们打上好几仗才能从它们的嘴里争回来点儿。

小杂粮儿们在地里长起来时,大都会开出很细碎的花儿,有白的,有紫的,有黄的,很好看,而一大片开着花的土地,看上去是很美丽、壮观的。我一直很怀念那些小杂粮儿们。

村子里的土地还算肥沃,撒什么种子就出什么苗,开什么花就结什么果,一点儿也不诓骗人。乡亲们匍匐在这片土地上,用勤劳耕耘播种,用汗水浇灌培育,延续着小村的一代又一代。

在村子里时,每年从暮春开始,我时常跟着母亲到田里去锄地,先是麦子地,然后是棉花地、棒子地、高粱地、谷子地,菜园子更是需要经常锄草。

年纪小,力气坚持不了多久,渐渐地就觉出手中那把薅锄的沉重来,手腕泛酸发软,膝关节也因为蹲得久了而变得又憋又胀又麻,有时不免就有些怨恨这土地的难以锄耪,也怨恨那些杂草总是锄了又长,简直是层出不穷。更因为天旱,土壤稍有些板结,越发加剧了这份劳作的艰辛。

想着偷个懒,站着呆会儿,母亲见了就嚷:“天又不用你给顶着!”母亲在歇晌儿时告诉我说:莲花营的地,不如她娘家西龙贵的沙土地好耕种。

我们村子里的地,是一种“黑夹土”,黄中夹杂着一点黑,还隐隐地含有一些胶泥的特性。有一乡间歌谣对其有一形象的调侃:“湿了黏,干了硬,半干不湿弄不动。”想一想,这话真是点中了要害。

比方下了雨,倘若下的是大雨,来得快,走得也急,雨水又猛烈,会把土地下得“杠”了,倒不误人走路。而一旦下起小到中雨,哩哩啦啦地没个完,这路可就有好看的了。

道路非泥泞所能形容,下脚去踩,鞋子上很快粘连起一大坨子泥巴来,往前走一步,往后退半步,把不稳劲儿时,还会出溜个跟头。

也有时,当你拔起脚来,鞋子却还深陷在泥泞之中,脚丫子悬在半空没着没落儿的,弄得很是尴尬。要是骑车子赶上这路,更有好受的。胶泥似的泥条子,很快就会糊住了车子前后轮的车瓦,推不动、拖不走,从路边撅一根树枝反复地捅,可没走出几步,就又糊住了,直弄得你没脾气了,只好上演“车子骑人”的闹剧,为此我们可没少吃苦头!

不过,“黑夹土”上种的粮食很出打。我听人们自豪地说过,我们村里的麦子,“千粒重”要比别的村子高出一些,麦子的成色也好上一些,磨了面蒸成白馒头也更有咬劲儿。

但这种土质不太适宜种花生、西瓜和一些豆类,如果撒上种子还没出苗就浇水,种子的嫩芽在出土时就很难拱出来,有可能给“夹”住或“窝”住,仿佛掐住了幼苗的脖子一样。

所以,我们村子在种这些东西时,一般都是先洇湿了地,同时将种子浸了水,闷在大口锅里出芽,再小心翼翼地点到墒情正好的地里去,很费工的。花生在收获时也颇费事,不像沙土地,把花生秧子往起一提溜就出来了,再一抖,花生白生生的,很干净,全挂在根须上,一颗颗往下摘就是了。

在我们村,花生秧子一拔就断,根还留在地里呢,得拿铁锹一锹一锹地翻开,敲开土块,从碎坷垃里一颗颗地捡拾。所以,收过了花生的地里赶着撒上蔓菁籽,过一阵子你再去看,花生苗和蔓菁苗一起碧绿地生长起来。那是地里遗落下来的花生又发芽了。

大地厚德载物,一方水土养育着一方人。沉实的黑夹土,就这样滋养了我们村子里生于斯、长于斯的一代又一代。


作者简介:

樊秀峰,1966年10月出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鹿泉区莲花营村。1989年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河北省作协会员。出版有“村上的事”系列散文集4部:《村上的事》《在村子里》《平原上的村庄》《走,到村子里去》,2020年出版散文随笔集《三月的雨带来四月的花》。“村上的事”系列先后入选全国农家书屋重点图书推荐目录;《村上的事》获第十二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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