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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微信名字带鼠的】逐渐“沉默”的手机:为什么很多人不喜欢设置手机铃声?

时间:2023-02-22 20:34:56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编辑导游词:7月中旬,微信更新了支持用户直接设置语音发送者铃声的新功能,但很多人认为这一功能实际上不存在或没有区别。在公共场所,我们很少听到别人的手机铃声。现在大多数人不喜欢设置手机铃声。为什么?

7月中旬,微信发布的新版本,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新版本支持用户自行设置语音发送者铃声,可以为朋友设置专用铃声,还允许设置“朋友叫我的时候可以听到我的铃声”。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就引起了广泛的讨论,许多网友回忆起当年使用付费电话铃和彩色铃的日子。当时人们热衷于把各种手机铃声变成电报和提醒个性的手段,但这些铃声现在几乎消失了。

回顾手机铃声的发展,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中国的电信业务市场、电话亭和BBM平分天下。20世纪90年代末,当时浙江电信下属的余杭电信局局长徐福信访问日本,与UT合作,将英通引进中国。随着英通迅速抢占中国市场,手机开始迅速普及。但是当时手机铃声非常单调和不足,只有预设的单音铃声,如“叮”、“哔”。[1]

1998年,芬兰一位工程师厌倦了这种单调的铃声,利用诺基亚的信息传输协议,寻找通过短信将音频文件传输到手机的方法,掀起了铃声革命。

此后,新技术产生了新问题。当时版权意识相对薄弱,互联网的兴起使得盗版音乐变得很容易获得,实际唱片销量迅速下降。盗版音乐肆虐,实体唱片不太赚钱的情况下,唱片公司开始有意识地与运营商合作,接入中国巨大的彩色市场。

2003年中国移动音乐市场规模达到7.5亿元人民币,一年后增长110%,达到15.8亿元人民币,手机铃声势在必行。爆炸性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彩铃,半年内收到250多万次点击下载,赚了500多万人民币。[2]

后来出现了支持扩展SD卡的塞班、Java和功能机,用户可以自由地将SD卡上的音乐设置为手机的电话铃声。MP3等听歌产品的普及极大地扩展了人们获得音乐的渠道,短信下载铃声业务逐渐没落。

本世纪第二年,时隔10年,随着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手机铃声市场进入了寒冬。随着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社交软件进一步深入网民的生活,电话不再是不可替代的通信方式。随着手机功能的增加,更换铃声带来的新鲜感和幸福也逐渐消失,甚至取代了非常成熟的手机系统、应用程序中包含的声音,而不是烦扰用户。

结果,各式各样的手机铃声逐渐退出了现代人的生活。这次传销派(ID: Quanmeipai)邀请了对手机铃声印象深刻的作家。首先以第一人称视角深入体验了2004年手机铃声后,回顾了心路历程,进一步讨论了手机逐渐“沉默”,手机铃声逐渐被忽略的原因。

一、“我”手机铃纪念品年表

2004年:

年末家庭聚餐,亲戚们不断接到的拜年电话,让我被当年最火的歌曲包围了。迷迷糊糊地好像回到了经常逛的2元店。

年轻的舅舅仍然想念《2002年的第一场雪》。平时非常含蓄的大姨妈和姨夫分别用手机铃声表达爱意。口袋里不时传来《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的声音。

相比之下,我妈妈的灵筒带着的单音铃声显得很淡。但是当时手机铃声真的很严密。“你想把这首歌下载到你的手机铃声里吗?联通用户请发送xxxx。”电视上循环三次的广告主动伸出橄榄枝,邀请我进入潮流世界,我妈妈经不起诱惑,付了2元钱。几天后,她成为了掌握当年潮流曲库的能力。

像这样的彩铃广告当时出现在很多电视频道上。图片来源:腾讯视频

2006年: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还能再见面吗,我在佛祖面前辛苦了几千年。”

又一年年末聚餐。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舅舅“借了一夜佛”,大姨和姨夫表达爱情的方式比几年前更加令人厌烦。“我爱妻子、丈夫”的铃声洗脑了很多。

我妈妈不想接到任何亲戚借钱的电话。她的《月亮之上》响了一次又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首歌原来有男歌手的声音。

餐桌上扔掉了我妈妈为了培养我的文学素养而买的两本《读者文摘》杂志,但我只看完了最后两页。那两张华丽的彩色页面是我掌握最新歌坛动向的指南。那时候,年轻朴素的我想,有一天我有钱的话,我会交替改变魅力天王、人气天后、组合二重唱、电影金曲区的铃声。

当然,那两页的信息量比这多得多,我也深深着迷于“交往”板块。

抑制不住地想发送“XX男名XX女名”到“XXXXXXXX”来找寻属于我的缘分天空。

当年的杂志封底几乎都是彩铃订购广告。图片来源:微博@1980s-2010s

2009年:

这一年,满大街的少女们(包括我)将手机铃声换成《Nobody》《Super Girl》《Gee》《Sorry Sorry》或者是《Ring Ding Dong》。

无知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高考禁曲”,直到我坐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响起这些重复的旋律,我才追悔莫及。望着让我一筹莫展的试卷,只能在脑海中唱一首《Sorry Sorry》向老师真诚道歉。

那时候,手机铃声是少男少女们彰显个性甚至宣告粉籍的方式。年轻人的手机铃声成为对年轻偶像的打歌舞台,记录了现在老粉们十分怀念的二代团盛世。

2012年:

正值青春期的我十分乐于分享无人关心的情绪,不断更新QQ签名和修改来电铃声以记录多变的思绪。

早上手机铃声还是《有点甜》,也许下午就会突然伤心,昭告全世界“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并将QQ签名改为“失意女孩”。许嵩徐良汪苏泷、韶涵静茹王心凌、杰伦信哲王力宏的单曲副歌部分供我换来换去,装点心情。

而这时,我的土豪女神同桌已经拥有了一台iPhone4,马林巴琴的来电铃声就是她尊贵身份的象征。我悄悄感慨着,果然女神只吃原味薯片,有格调的人只用系统自带铃声。身边用手机铃声的人逐渐变少,但这的确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口袋里突然冒出的彩铃没有那么悦耳了。

2014年:

智能手机店辐射全国,包括我所在的小城市。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台iPhone,出于朴素的炫耀心和因长大而产生的羞耻心,我不再更改手机铃声了。

在人员密集的场所,不同手机的系统自带铃声不断响起,过去那些熟悉的曲子,一下子变成了“神曲”“老歌”被束之高阁。

2016年:

为什么会有微信这么善解人意的通讯工具!拯救了作为社恐的我。能发微信就别打电话,成为社交共识。而此时的我简直要对电话铃声PTSD了,每次响起的铃声就是我的催命符。

2018年:

我的手机只有静音,再无铃声……

二、手机为何变得“沉默”了?

不知有多少人,有过类似于上面那样的经历。手机铃声似乎在这近20年的历史变迁中经历了一个循环,在享受过非凡的热闹后,大家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将系统自带的铃声作为自己的审美归宿,甚至不再需要铃声。

在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零星响起的手机铃声已不再能够识别大家的个性或音乐偏好,只能用来区分手机品牌。

那个手机铃声百花齐放、遍地响起的时代已然落幕了,连带着电视剧中间和杂志尾页的那些彩铃广告和年轻人们不断更换铃声的热情一起,被打包遗忘。

而许多人甚至连自带铃声也抛弃,关闭各种提示音,将手机完全静音,抑或是借助一副耳机,将来自手机的声音与周遭环境隔绝。

从各色的手机铃声到震动静音,手机逐渐趋于“沉默”。那么,除了最直接的审美变迁,还有哪些原因呢?

1. “我”对信息过载的无声反抗

有学者认为,“随着技术不断渗入我们的生活,人与技术之间的联系正变得越来越紧密,后者被赋予更多权利,从而得以影响人的决策、情绪及情感。”

互联网与通讯技术的发展使得人们接收信息的渠道增多,信息量呈指数爆炸式增长。在信息严重过载的时代,许多人仍渴望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害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事项。

但不断接收手机信息会打断当下进行的事项,造成分心,学者们的一些研究结果也表明,频繁接收手机信息对于个体的情绪功能、认知表现、幸福感都存在负面影响。[3]

正如马尔库塞所认为的那样,“现代工业社会的技术进步给人类提供的自由条件越多,给人的种种强制也就越多。”

信息的过载、无度的社交需求使得个体被迫进行长时间、高频次的手机使用,同时催生了个体对于社交媒体的倦怠感。

已有的对于社交媒体SNS的研究表明,用户登录SNS的时刻、时长、频率均会影响社交倦怠,用户的在线关系网络的规模通过影响社交过载等因素继而影响对于SNS的倦怠,[4][5]而社交媒体倦怠则会使人产生对信息忽略、回避等相应的行为表现。

将手机调为静音模式则是逃避时时刻刻袭来的信息的无奈之举,以此来解放时时刻刻被信息所牵动的注意力,提高处理其他事务的专注力。全媒派此前文章《超快节奏的信息环境里,我们为何会容许“意念回复”的存在?》也提出过“意念回复”可以被认为是对过量社交信息的反抗。

我们依赖技术进行信息获取,同时又牺牲了部分自由。而静音就是对信息过载的无声反抗。

2. “我”患了电话恐惧症

与倦怠同时出现的还有焦虑。

相比于QQ、微信、邮件、短信等可延迟的通讯方式,电话交流显然对个体的反应能力、沟通能力和应变能力都有更高的要求,这就会对个体产生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

早在2000年Dan Herman就首次提出了“错失恐惧”(“Fear of Missing Out”,简称“FOMO”)一词,Przybylsk(2013)将FOMO正式解释为“个体缺席别人参与的有价值的经历时的心理状态,主要表现为渴望持续了解他人正在做什么”。[6]

英国心理学家Guy Fielding早年的一项研究成果表明,约10%-15%的年轻人存在电话恐惧(telephone apprehension)的现象,即对于拨打和接收电话感到焦虑。[7]

而信息的过速更新迭代进一步增加了个体对于信息最大量获取的难度,加重了个体对于不能及时获取最大量信息的焦虑。不断弹出的信息窗口提示音催生了个体的惶恐,唯有拿起手机查看信息,这种负面情绪才能稍稍缓解。

到了2019年,一项针对英国上班族的调查发现,76%的80后和90后都会对响起的手机铃声产生焦虑情绪,于是,61%的80后和90后为了避免打电话,转而使用其他的替代交流方式。[8]

由此可见,“电话恐惧”已成为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对于这群人来说,伴随来电铃声而来的是自己难以抑制的焦虑。

图片来源:腾讯视频

而同样具有通讯交流功能的其他通讯工具,则提供了可供个体组织语言、斟酌措辞的弹性时间,“说错话”的概率更小,使个体相对具有安全感。同时,可替代通话的非实时通讯“竞品”们,亦拥有表情、图片等作为言语表达的补充,减少双方误解出现的概率。[9]

在这种心理语境中,手机铃声被一些人视为“恐惧的使者”,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大家逐渐放弃对铃声的使用。

3. 手机静音是“我”对他人的免打扰

戈夫曼在1959年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一书中创造性地提出了“拟剧论”概念,其中的印象管理则是指每个个体和组织都试图在与他人的互动中管理和控制他人对于自己所形成的印象,按照自我或他人所期待的形象进行自我塑造,并为了回复这种期待而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行为。[10]

在当今时代,“不由分说给他人打电话”“公共场所响起声音很大的手机铃声”“公共场所开外放”等现象在社交媒体上屡次被吐槽,“不打扰他人”“公共场合保持安静”等越来越成为生活中不言而明的社交规则。

个体为了展现文明、礼貌、素质高的形象,会倾向于将手机静音,保持安静。学习中、工作中、宿舍内、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中突然响起的铃声就像一根针,径直扎向个体的耻感神经,而保持静音则会避免这种尴尬、羞耻的情境的发生,展示自己的良好形象。

曾经的手机铃声百花齐放,那时喧闹的铃声承载着用户们接到电话时的欣喜。很难说是人们完全不爱了,毕竟,在今天的短视频平台上,那些被反复使用的BGM不就是过去的手机铃声吗?今天的人们一边嫌弃它们一边甘于被它们洗脑的样子,像极了2004年。

而本次微信的功能更新或许能让不少人因新鲜感而重新设置铃声,体验一把“爷青回”的感觉,但热度消退后,手机会不会继续“沉默”下去呢?

参考链接:

  1. 电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设置手机铃声了?
  2. 爱范儿:我们的手机铃声都去哪儿了?
  3. 张聚媛. 手机静音就能更专注?[D].华中师范大学,2020.
  4. Hong H K, Han S Y, Lee J W, et al. A Study on the Effects of SNS Fatigue and Ambivalent Attitude on the Intention on SNS Continual Use[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 and e – Servic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5, 8(10):129-138.
  5. Zhu Y , Bao Z .The role of negative network externalities in SNS fatigue[J]. Data Technologies and Applications, 2018,52(3):313-328.
  6. Przybylski A K, Kou M, Dehaan C R, et al. Motivational, emotional, and behavioral correlates of fear of missing out[J].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2013, 29 (4) :1841-1848.
  7. 造就:“电话焦虑”:为什么那么多人害怕听到手机铃声?
  8. 鹅小满:为什么现在的人不喜欢打电话,打电话这件事到底能有多可怕?
  9. 胡英,邓履翔.印象管理视角下学术期刊微信公众号建设策略[J/OL].出版与印刷,[2021-07-18]

作者:橘子;公众号:全媒派(ID:quanmeip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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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自Unsplash,基于CC0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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