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音,诗意的名字不仅是一个女人的芳名,巧合的是,这个女生还是我四年的同学。
名字好像还是很有学问的,记得有个女孩子诗经,南草寺,文论语,武周站,都是做比较学习的。是给狗取个好名字。
回顾那个时代,父母给孩子起的名字不止国庆节、国红、国平等,写字的人离不开建国、建军、健平等。我的这位同学,啧啧,枫吟不仅富有诗意,而且放在当时的人群中,简直是引人注目的群众。只能叹息:人们赢了起跑线。
当时同班大学生的年龄差异相当大,老人已经站立,幼儿才跳舞。我属于后者,枫叶音也大致和我一样。
吟诵枫叶一样的班级,但男女之间天生就成了栅栏,没有说几句话。无论是在教室、图书馆、食堂还是路上见面,都像擦肩而过的路一样。
更巧的是,大四毕业论文的时候,枫音和我属于同一个老师的门下。整天住一个房间,但洗烧杯,擦试管,煮数据,一起学习了3个月。交流也仅限于实验讨论,其他方面知之甚少。
记得有一次,邻居组的一个男人拿走了我们组的干净烧杯,用了也没还。枫知道后,找到那个男人,大发雷霆,对。还没开口。那个男人已经蔫了。以后再也不能超过一半的雷池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还有一次,窗外的凤凰花刚喷出骨头,一个男人,把调皮的花朵浸泡在液氮里,说要调查花骨头的冻脸。之后,落地时,花骨朵突然香消玉殒。男人们做出了心安理得的举动,却静静地疼着坐在旁边的枫叶,悲伤地说。“你们,为什么不可怜一下爱石屋店呢?”" "
凤凰花满校园的时候,大学的剧情落下帷幕,我们毕业了,大家各自东奔西跑。我在实验室又呆了三年。毕业后,大家各忙各的,大部分同学都失去了联系。几年后,得知枫嫁给了远方的异乡人,去了枫叶国的加拿大,具体城市不得而知。
想想看,她在加拿大反而给她起了诗意的名字,枫叶下风吟,浪漫无边,生活也一定成了诗。
后来,微信,失去联系30多年的各地同学又在群里欢聚一堂。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聊聊工作,聊聊见闻,晒晒太阳,让真美发光。总的来说,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灌溉在群里。偶尔又下了一场红包雨,人群中其乐融融地笑着,每个人的笑容都盛开了。
一天晚上,红包下雨后突然发现枫在说话,吓了一跳,结果好多年没见面了啊!只是问:今天晚上吃什么饭?现在几点了?你还没睡吗?枫叶音初会:我在吃早茶。同学,这是加拿大。可能是问我睡了吗。然后细心地科普了一下加拿大和北京的时差关系,就像拥有几个一样。
晕,刚刚沉浸在抢红包的喜悦中,忘记了时差这个毛病。一个字,荒唐。两个字,泰。等不及一群裂缝了,我想钻出去醒来。
有一天,我上下午的课,瞥了一眼枫叶在成群结队。请再次使用那句话:今晚吗?现在几点了?你还没睡。枫吟着回来了:我在吃夜宵。马上就要睡觉了。然后,像几个简一样,再次重复了加拿大和北京的时差关系。
冬月,春节快到了。群众的年意也越来越浓,一些做生意炒股的成功人士每周都会随时发红包。突然,在军外寒冬,军内滚了锅。再次瞥了一眼枫叶在群落里吟诵,我猜是枫叶国睡觉的时间吧。又问,今天晚上,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没睡,为什么是白色的?
天黑夜都能见到你?枫吟回到:我刚从黄刀镇度假回来,正和闺蜜小酌呢。紧接着,又跟了句:你是不是烦我了。汗,我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好一番解释,才总算迈过了这道坎。半是惊讶,半是疑惑,难道我就逮不到你枫叶国人睡觉的时候。忽忆起,极地人的生活似有半年白天,半年黑夜之说。莫非我这同窗,所居之地靠近北极,而她正在过那全是白天的半年。
疑惑待解,还是得等枫吟。一会儿,一溜溜的扑哧捂嘴,笑不露齿,跳了出来。枫吟笑道:老同学,你说的那是北极圈附近好不好,俺温哥华离那还有好几百公里耶。接着又嗔怪到:你还嫌我嫁得不够远?。老同学,你得买个地球仪好好研究一番了。
哈哈,地球仪买不买先放一边,先来首打油诗,给他发了过去,并周知同学群。诗吟:
极边不夜天,
小酌还家日,
枫国有佳人,
遗世而群立。
打油诗一出,群中的呱噪随之而起。
有同学说:你一个吃洋芋的,操的却是吃面包的心。哈哈,我可没操心,只是烧烧脑而已。
一个叫蜣螂的喷子键盘侠开口了:你总是在夸人的时候像诅咒,骂人的时候像讴歌。呵呵,这回扑哧捂嘴,笑不露齿的成了我。
接着,枫吟表态了,遗世不好,冷飕飕、阴森森的,要求把遗世而立改成拥世而立。我回:拥世那可是博爱啊,你去国久矣,这儿的遗世可不是离世,是赞美之词喔。你要是实在不满意,我这就把遗世换成羽化如何?
枫吟不置可否,蜣螂又露头了:梁祝化蝶、蛆虫化蝇都是羽化, 哪个都不好!这回我挥戈一击,我正等着你说这话呢,人家化仙你化粪,各司其职,哪有不好?。话音刚落,蜣螂就把头缩了回去。
但是,话又得说回来,我确实也有一丝丝心虚,好在两位贤人站出来,给我撑腰了。先是李延年的《佳人歌》: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后有苏轼的《赤壁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遗世独立实乃出落凡尘,并世无双,幽处娴雅之性,更见得超俗而出众,隐隐见其不与浊世为伍之高洁。
枫吟又道:遗世虽有超凡脱俗之意,但孤立于现实,你把我拔高了,可高处不胜寒啊。哈哈,你枫叶国不正是高纬高冷,天时地利都有了,你就从了,遗世而立了吧。枫吟只好点头:那倒也是,就依你一回吧,但我还是愿意拥世而立。尽管我又追问过几次,但个中缘由枫吟也不愿多做解释。
后来,我又问过枫吟,你整日泡群的那几天,是不是去了北极?枫吟笑而不答,只是说,用不着跑北极圈那么北,你只要去黄刀镇(Yellow knife)就能体验到极昼、极夜和极光。
枫吟提到的黄刀镇离北极圈还有约400公里,纬度也还差10度左右。但是,一年中,黄刀镇的昼夜时间分配已极不均衡了,它的白天最长有近20小时,最短只有约4小时。
后来, 枫吟发给我一段文字,算是对她不愿遗世而立,而要选择拥世而立的解释。并强调:其实,人们并不需要到北极去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才能得到内心的平静、心灵的自由和快乐。关键是看你能否主宰自己的内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就可做到既能入世,又能出世。
因为,心是人的主宰,有很大的力量,只要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起心动念。懂得以智慧、慈悲来处理问题,心里就不会打结,也就能清明自在。这样就能在任何的环境和状态下,皆能保持平静、稳定、自主、自在的心境。
“心里放不下别人,是没有慈悲;心里放不下自己,是没有智慧”。虽然,毕业三十多年后再未曾谋面,但看了枫吟发来的这些文字,我已能体会到,曾经的同窗枫吟,不仅仅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她还是一个拥世而立,能放下自己,又容得下别人,并用一颗平静的心拥抱世界的豁达女子。
最近,枫吟又传来一个很棒的消息,枫叶国第一条通往北极圈的高速公路 Inuvik-Tuktoyaktuk Highway通车了,这意味着,通向北极圈的自驾游,正在帮助人们便捷地实现自己期待已久的梦想。
看到这些,我是坐不住了。到北极体验冰天雪地吃火锅,泡着温泉赏极光,是何等的奇妙?然后,再来一场北冰洋飙车,追寻北极熊、驯鹿、红狐和北极麝牛等罕见野生动物的踪影,又是何等的奇幻?现在, 这一切都已不再是艰旅畏途。
而我这位豁达的、拥世而立的同窗,正在枫叶国恭迎。
但是,“不同的人,即使站在同一个地方,透过各自的人生,看到的风景也会有所不同”。
你准备好了吗?反正我是可以说走就走了。
文中为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