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生命时报

采访专家：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烟草依赖治疗研究室主任杨立荣本报记者张健

近半年来，很多城市的商场、地铁站、旅游景点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出现了电子烟店、显眼的招牌、酷酷的装修，再加上“免费考试”、“打折优惠”广告，吸引了很多消费者。一方面是国家不断加强对电子烟产业的监管政策，另一方面是商家疯狂扩张实体店。数据显示，2020年电子烟行业空前爆发，年注册相关企业1.79万家，同比增长284.6%。

电子烟店疯狂扩张

10平方米左右的店铺，时尚的装修，一两个货架，各种电子烟产品，搭配一名销售员，是电子烟专卖店的“基本配置”。读者罗女士对《生命时报》记者说，不久前在南锣鼓巷看到了新开的时装店，排满了设计的产品，以为是科技产品店。接近后才知道是电子烟专卖店。采访团在访问中发现，北京的购物中心、观光地等地也有不少类似的店铺。特别繁华的街道上开了很多电子烟旗舰店，面积更大，装修豪华，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

一个售货员感慨道。“现在电子烟店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这半年新开的。”仅在北京市朝阳区世贸天启步行街，记者就看到了3家电子烟专卖店和1家兼营店。在黄金地图上搜索“电子烟体验店”，仅国际贸易周边2公里内就有13家，不包括最近开业的2家。数据显示，中国电子烟市场规模迅速增长，预计2021年将超过100亿韩元。门店数量也在迅速增加。以电子烟品牌“幻觉”为例，2019年末全国专卖店只有2000家，截至今年第一季度超过1.5万家。其他电子烟品牌也愈演愈烈，“白金”品牌今年3个月左右店铺数量激增3000家。

据某门店销售人员介绍，电子烟分为烟杆(电子喷雾器)和烟煤(含有尼古丁、丙醇、丙三醇、香料等的液体)。那家店有30 ~ 40元的一次性产品，也有可重复使用的烟袋，价格从99元到数百元不等。不同主要是因为口感不同。公司为了适应市长/市场需求，不断更新迭代，新一代产品价格很高。第一次购买烟袋的话，会送烟煤，有冷西瓜、桃记乌龙、冰茶、经典香烟等十多种味道。如果顾客对某种味道感兴趣，可以免费试用。由于记者从未吸烟，售货员推荐了第一代产品。"性价比高，适合入门者."据销售人员介绍，烟煤的尼古丁含量通常为3% ~ 5%，首次使用者可以先尝试尼古丁含量低的水果味道，老烟民可以尝试尼古丁含量高的经典香烟味道，这样更接近香烟。

在访问过程中，记者发现，自称“可以戒烟，取代香烟”是电子烟的主要卖点。一位售货员明确表示，电子烟可以帮助戒烟。据说在一个月内成功戒掉电子烟。她发誓说：“烟瘾再大，也可以通过电子烟戒烟。”另外，售货员们虽然不保证戒烟，但反而坚持吸烟抽电子烟更健康。由于各种广告宣传，电子烟成为许多戒烟者的“寄托”、亲朋好友互赠礼物的首选。记者向售货员咨询期间，两名年轻女性过来挑选电子烟送给朋友。

网上销售“更名姓氏”

2019年，国家烟草专卖局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联合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要求不要通过网络销售电子烟或发布电子烟广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8个部门联合发行的《关于进一步加强青少年控烟工作的通知》度电子烟危害宣传和规范管理也提到要全面开展。但是现实是电子烟的监管效果并不理想。记者发现，电子商务平台上实际上“电子烟”的影子很少，但商家将其改为“电子雾化器”、“烟机”、“戒烟机”、“电子吸入”、“电磁”、“电子雾油”、“电子化”

在手机应用程序“淘宝”中，记者以关键词搜索“电子烟”，自动跳过“绿色网络计划”页面，列出了法律和平台相关规定、常见风险等。但是，软件自动关联语中出现了“电子雾化器”、“电子吸入器”、“电子雾化器糖果”，点击后可以搜索到大量的电子烟产品。本月支付者少则100人，多则1000多人。商家为了避免平台限制，使用其他产品的照片或更改关键词。例如，以“电磁”为关键词搜索的第二个产品是电子烟，但照片上写着“智能能量棒”。手机应用程序“京东”上也不能用“电子烟”搜索，但会自动推荐“电子烟”作为关键词(字母之间再加一个空格)，点击后会出现各种电子烟产品。使用“电子吸入”等关键词也可以搜索电子烟产品。

记者访问实体店时，所有销售员都表示，自己的品牌没有在线销售，所有电子烟货架上都贴有“禁止未成年人使用”的标识。但是记者们发现，这些电子烟品牌在电子商务平台上都可以搜索到。一些网上店铺还推出了暗示有线厦门店的宣传口号，包括“实体支持”、“实体同构”、“线下实体”、“质量保证”等。在某实体专卖店，一名销售人员表示，该品牌要求不能在线销售，但记者购买该店铺产品的话，可以在增加销售人员微信后直接微信订购。

电子烟伤了肺，伤了血管

“很多人没有认识到电子烟的危险性，很容易被商家宣传误导。”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烟草依赖治疗研究室主任杨立荣表示，最近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的《中国吸烟危害健康报告2020》有充分证据表明电子烟不安全，有害健康。电子烟会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和成长造成不好的后果，同时也会引导青少年使用香烟。目前我国电子烟利用率正在上升，不容乐观。数据显示，我国电子烟使用人数约为1035万人，大部分是15~24岁的年轻人。杨立荣说，对电子烟要澄清一些误解。

神话# 1:电子香烟

误区二：电子烟不会成瘾。不管是卷烟还是电子烟，只要含有尼古丁，就有成瘾可能。即使吸尼古丁含量低的电子烟，也有可能诱导年轻人向长期吸烟的方向发展，使其成为新的烟民。

误区三：电子烟尼古丁含量低，对健康危害小。为了达到堪比卷烟的口感，一些烟弹的尼古丁含量可能会更高。梁立荣表示，“很多门诊患者表示，由于电子烟随时随地都能抽，不但卷烟没减量，烟瘾反而更大了。”

误区四：电子烟不产生二手烟。研究显示，电子烟产生的烟雾中含有PM2.5颗粒物等有害物质。除了尼古丁，烟液中的调味剂、添加剂等物质都会增加健康风险，尤其是双乙酰，会导致细胞毒性，引发炎症反应。

“使用电子烟没有安全剂量。”梁立荣表示，电子烟气溶胶中有尼古丁、丙二醇、乙醛等有害物质，虽然有的浓度低于卷烟，但并未达到国际公认的无害水平，没有宣传的那么安全、健康，仍旧会引起一系列健康问题。一是损害呼吸系统。电子烟中的多种有害物质会刺激呼吸道，引发炎症，降低呼吸道弹性和肺功能，甚至引发慢阻肺等疾病，严重的可引发“爆米花肺”。青少年使用电子烟，患哮喘、支气管疾病的风险会增加2倍以上。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项研究发现，即使是年轻、健康的非吸烟者，吸30分钟电子烟也会显著增加细胞氧化应激，肺部疾病、心血管疾病、神经系统疾病、癌症风险随之增加。二是损害心血管系统。尼古丁会导致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增加高血压患者心律失常风险，还会损坏血管内皮，导致动脉粥样硬化。如果过量摄入尼古丁还可能引发尼古丁中毒。今年4月份，南京某高校9名学生因吸电子烟，同时出现了头晕、心慌、烦躁不安的症状，疑似尼古丁中毒。三是影响儿童青少年大脑发育。有研究显示，电子烟会导致青少年脑部发育迟缓，出现学习成绩下降、注意力不集中，甚至心理问题。如果儿童误食电子烟烟弹，可能有致命风险。2019年，澳大利亚一个婴儿在接触电子烟后死亡，经证实，死亡原因就是烟油中毒。此外，电子烟还可能引发皮肤衰老、影响生育。

世界卫生组织日前发布《2021年全球烟草流行报告》，呼吁各国加强电子烟管控，以防年轻人上瘾。目前，巴西、泰国、印度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已禁止电子烟。监管电子烟，既是保护广大青少年，也是国家健康战略的内在要求。梁立荣呼吁，我们必须加强电子烟监管，落实到每一个细节，防止电子烟企业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