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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是我国现当代最负盛名的美学大师,也是著名的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
一直以来,对于美学这个概念,只知有这门学问,却基本没啥认识,但每每说起美学,就自然想到了朱光潜,感觉朱光潜即是美学,美学即是朱光潜。这亦是我对朱先生最粗浅的一点认识。
朱先生在1926-1928年旅欧期间,给国内青年写了十二封信,主要是谈读书、修身、作文、社会运动、爱恋等等,一经刊登,畅销全国,深受广大青年喜爱,这也是他与青年的一次结缘。对集成的《给青年的十二封信》一书,朱先生一直觉得“那是一本不成熟的处女作,不能表现我成年的面目,而且掩盖了后来我比较用心写成的作品”“从前在那部处女作里所说的话很有些青年人的稚气,写时不免一时热情所驱遣,有失检点,现在回想,颇有些羞愧”,毕竟那时的朱先生自己也是青年。十年后,《中央周刊》约稿,朱先生借此又写了二十来篇文章,接续谈了近年来一些关于如何修养的感悟,算是对以前认识的弥补和更正,这就是《谈修养》的由来。
阅读《谈修养》,能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冲盈而出,满满的正能量,好像私塾先生在谆谆教诲,引导青年养君子之德、行君子之道,儒风甚为浓厚。20多篇文章,谈了立志、处群、恻隐之心、羞恶之心、冷静、学问、读书、交友、体育、休息、性爱等主题,语重心长,情谊绵绵,寄予了对广大青年的期待与厚望。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时代迁移,物是人非,先生也于1986年离逝,然而这两本小册子般的图书,却星芒闪耀,被奉为国民经典,延续传承,影响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青年修身养德、勇猛精进,不负青春韶华。
这本小册子,我知道,像一朵浮云,片时出现,片时消失。但是我希望它在这片时间能藉读者的晶莹的心灵,如同浮云藉晶莹的潭水一般,呈现一片灿烂的光影。精神不灭,这影响尽管微细,也可以蔓延无穷。
百度朱光潜先生的生平事迹,对其三立座右铭的故事印象最深刻,令人咏叹,意味悠长,为世人立起了志存高远、砥砺奋进的榜样。
第一次,在香港大学教育系求学时,他以“恒、恬、诚、勇”这四个字为座右铭,激励自己保持持之以恒、恬淡简朴、胸怀坦白、勇往直前的求学精神。朱先生曾说:“这四个字我终生恪守不渝。”
第二次,在英国爱丁堡大学学习时,朱先生经过比较,选择最感兴趣的美学为自己的研究方向,他的导师史密斯教授竭力反对,告诫他“美学是一个泥潭,玄得很。”可朱先生决定迎难而上,为此立下一条座右铭:“走抵抗力最大的路!”从此,他投身美学研究,写出了《悲剧心理学》《文艺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等具有开创意义的论著。
第三次,在20世纪30年代,他写下6字座右铭:“此身、此时、此地。”意指凡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诿给别人;凡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延到将来;凡此地(地位、环境)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等待想象中更好的境地。
朱先生的三个座右铭,尤其是后面两个颇具人生启示。“走抵抗力最大的路”,书中专有一篇介绍其内涵,他认为:
“人之所以为人,就在能不为最大的抵抗力所屈服。”
“我们如果要测量一个人有多少人性,最好的标准就是他对于抵抗力所拿出的抵抗力。”
人一生的路径,不是向上,即是向下。向上则为人,实乃人性的最有力彰显,越向上人性的光芒越闪耀,自我价值越被释放;向下则屈服于兽性,被欲望牵引诱惑,堕落到无生命的物质水平线。“走抵抗力最大的路”,与金一南教授“做难事必有所得”的体悟,与尼采“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更强大”的名言有类似之处。天底下的求学之路、成功之路,哪个不是越走越险峻,越走人越稀。没有偏向虎山行的勇毅,焉能得到虎子!道理简单,实践太难,世人大多选择了下行,毕竟坐滑梯还是舒服。
朱先生概括了人生的悲惨三部曲:
第一部是悬一个很高的理想,要改造社会;
第二部是发见理想与事实的冲突,意志与社会恶势力相持不下;
第三部便是理想消灭,意志向事实投降,没有改革社会,反被社会腐化。
我以为,跨越理想与现实的鸿沟,“三此主义”最为紧要,也最具效果。此身能做不推诿,此时能做不拖延,此地能做不等待,这是人活在当下、干在当下、把握当下的最好行径。人的一生,外在环境我们总是无法改变,比如处在什么时代、生在什么家庭、受到什么教育,甚至有时候选择什么工作谋生也无法决定,可内在的,我干什么、怎么干、何时干、在哪干,这些却是个人实实在在能把握的,只要战胜懒惰,抵制住向下滑的诱惑,即使再困难的环境,也能打出一条生路来。环境,永远是怠惰者的借口,奋进者的阶梯。
朱先生在谈学问一文中说到:“把学问看成‘教书’‘读书’一个错误的观念如果不全是我们养成的,至少我们未曾设法纠正。”这话深深触动了我,“不是我们养成,至少我们未曾纠正”这样的担当精神,真正体现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心胸。世界是人的世界,地球是人的地球,国家是人的国家,社会是人的社会,这世界、这地球、这国家、这社会,哪一个是我们造成的,哪一个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哪一个又与我们全无关系,推卸责任的话,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千般理由,而担起责任,只需要“我活在这里”一个理由足矣!
朱先生讲了孙中山的一个故事,他在少年时所住中山县的街道很龌龊,就自己去做清道夫,拿起扫帚把门前和邻近的街道全部扫干净。中山先生的一个行为,即是对“三此主义”的最好诠释。世间之事,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解决问题,改造世界,这不也正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所在。
话已说尽,理也讲清,信者谨记笃行,不信者如耳旁风。人生终究是自己的,如何度过也只在于自己。一念间,天上地下,可一念又从何来?最后以朱先生之言共勉:
“自己的责任必须自己担当起,成功是我的成功,失败是我的失败。每个人是他自己的造化主,环境不足畏,犹如命运不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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