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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造句—肝胆相照造句10字?

时间:2022-12-10 05:00:35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前言]

另外,遇到清明,人们扫墓,缅怀故人,回忆更浓,思念更深。(莎士比亚)。

故人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却不可触及,何处寄哀思?不少市民选择了借文抒怀,将这份挥之不去的哀思付诸笔端。小编特从中选取数篇,与读者一同聆听他们的情思心声。

一切并未戛然而止

——怀念我的朋友曹旦昇

裴建平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相信,我的好兄弟旦昇就这样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曾经热爱过也愤恨过、歌唱过也吐槽过的喧嚣世界。

上世纪80年代末,在上大垅湖南绸厂招待所,我和旦昇一起参加《湖南文学》举办的一个文学创作班。我和他同住一室,经常彻夜长谈,都有严重烟瘾,弄得满屋子烟雾笼天。当时旦昇已小有名气,发表过《魔杆》《魔杖》《魔罾》等洞庭湖系列小说。旦昇一辈子只爱加西亚·马尔克斯,他的小说大多有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印记。

后来旦昇去了武汉大学作家班,再后来,旦昇到益阳教育电视台工作。从此我们的交往渐渐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旦昇裹足不前,甚至一度搁笔。当时我很无知地以为,或许像许多社会底层的文学青年一样,旦昇也只是把文学当作一块敲门砖,拿着这块砖念了大学,跳出了农门,混上了铁饭碗,便弃文学而去了。

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错误。2006年前后的一天,旦昇忽然交给我一个磁盘,说是他写的一个长篇,请我帮他看看。

磁盘插进电脑,滋滋作响,运行缓慢,可以感觉,这个长篇有点长。打开后发现,果然很长,45万多字,标题叫《咆哮的石头》。因为有歉意在先,我看得格外认真,看着看着,忽然呼吸粗重手舞足蹈起来。当时是在报社办公室,邻桌的景华兄见我神情怪异,便问:“看什么?这么激动!”我说:“旦昇的小说,真好,我好多年没有看过这么好的小说了。”景华兄说:“是么,让我看看。”很快,景华兄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天呵,这家伙怎么写得这么好呢!”

这块《咆哮的石头》,就是旦昇后来出版的长篇小说《白吟浪》。

我的一位朋友曾说:“《白吟浪》绝对是一篇旷世美文,我甚至不敢看得太快,仿佛摆在面前是一盘山珍海味,我得小口小口地、细细地品味其中的美妙。”我一直认为,在湖南作家圈里,旦昇语言驾驭能力无人能及,他天生就是谴词造句的高手。在他的笔下,洞庭湖区原生态的地域文化风貌,洞庭湖区的各色人物以及他们沉沉浮浮的命运,抑或洞庭湖里的一蓬苇草,一排杨树,一群鱼虾,一行白鹭,都有着诗性的叙事调子,都是诗意充沛的生命歌谣。

旦昇一辈子只写洞庭,没有谁像旦昇一样,对洞庭湖如此崇拜;没有谁像旦昇一样,把洞庭湖爱到骨子里。如今旦昇走了,以后还有没有一个作家,能给我们呈现一个如此丰茂、如此美丽的洞庭呢?!

在一般人眼里,旦昇嗜酒如命,愤世嫉俗,爱什么恨什么一概写在脸上,身上有着一股江湖匪气。其实,在他坚硬的外壳之下,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内心。记得有一次,一帮文学朋友跟他一起去南县三仙湖。车沿着南茅运河行走,大家嘻嘻嚷嚷,这时,一直望着车窗外的旦昇忽然号啕大哭起来。我们坐的是客运班车,一车男男女女都扭头惊诧地望着他,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及到了这个粗糙男人的伤心之处。尤其是他年幼的儿子因病去世后,旦昇变得更加脆弱,我们在一起交谈、散步,或者喝酒,旦昇常常毫无征兆地失声痛哭。而我们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让人高兴的是,近几年旦昇渐渐从过往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不仅人变得开朗了许多,文学成就也声名大振。他的中短篇小说《贼船》《洞庭风》《神卦》,纷纷在知名刊物亮相,他还在创作第二部长篇小说,已经写了20多万字了,他计划写60万到80万字。就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芙蓉》主编龚湘海还打电话告诉我,旦昇生前投给他的中篇小说《青桩》,《芙蓉》将在近期刊出。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假若那辆瞎了眼的汽车,不是直接撞碎了旦昇的头颅,而只是压断他的一条腿或者一只手,于旦昇的文学而言,或许还是一桩幸事。这样旦昇就不会四处找人喝酒了,就不会在情感问题上摇摆不定了(这个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可以心无旁骛地继续写他的洞庭了。毋庸置疑,凭旦昇的才情,如果上苍慷慨地再给他五年,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他是一定会带给中国文坛更多惊喜的。

可旦昇还是走了,从此与我们阴阳两隔。一切并未戛然而止,一切还将深刻存在。随着时光的流逝,旦昇和旦昇的小说,终将被这个世界所关注,并且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怀人

黄曙辉

当我回头 你们已经走散

风雪很大 一瞬间就覆盖了足迹

湖面上冰层很厚但还

不能承受一个人心中的压力

贸然走上去将会让我葬身鱼腹

在腊月的喉咙里卡住

经受冰刀的宰割

故国不堪冷月 雪晴之夜

月镰在我结满冰挂的心空划过

血已成冰 如同我的骨头

依旧在岁月的檐角嘎嘎作响

牙齿更加坚硬 只有怀念更加柔软

风一吹我就开花

如雪 每一朵都是六角的形状

葳蕤又清明

游军

清明临近,村庄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新生的绿茵,这种生命的原色,被一种隐匿的情绪环抱,密不透风。学校旁边的商店里,飘动着花花绿绿的纸幡。穿着深色外套的老人,步履沉重,窸窸窣窣地准备好香烛纸钱,用一根小树枝或者竹竿挑着纸幡,向屋里吆喝一声:挂山去了。一家老小就从各间里屋出来,一起缄默地向小河边走去。

经常是清早,或者傍晚。春天已经深入腹地,村庄开始春种,这个时辰是最为方便的。挂山之路,跟平时的出工很不一样,没有家长里短,没有嬉笑,气氛沉重而宁静,像是去赴一场隆重肃穆的仪式。小时候,我望着屋边来来去去的挂山队伍,想不明白,我家怎么不要去挂山?

很快我就发现,这个村庄里,我家没有要去祭奠的亲人。那么大个墓地,埋葬了许许多多的人,有碑的,无碑的,都没有我家的亲人。父亲和母亲的家人,都是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从外地移民过来的。两个家族的人,在这片土地上,都还是没根的浮萍,没有该去祭奠的亡亲。

父亲偶尔会要回他的老家去祭奠祖先,听说一开始跋山涉水要走两三天,后来有了自行车,从清早不歇气地骑到断黑,也可以抵达那个遥远的村庄。这些我和姐姐都从未参与过,父亲有一份耗日子的驻守工作,去得也不多。至于母亲,我从未听她提及过她的爷爷奶奶的墓地,只知道两个村子临近的墓地里,葬着她未出阁的妹妹,我的小姨。可未成家没有子嗣的亡人,是不要去祭奠的。

除了清明祭奠,村子里的小孩,不随便去墓地附近玩耍,似乎那墓地的上空,终日漂浮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小孩子去了是要生病的。谁家要是有丧事,吹吹打打热闹得很,村民们会在夜色里去看戏,听孝歌,可母亲神色凝重,也不许我们去围观。老人都说小孩子天眼未合,能够见着一些大人见不到的诡异东西。我时时留神,却并没有见过什么不寻常的物事。但关于鬼怪的故事,还是我们幼年最为惧怕的。平日里我们宁愿绕道,也不愿意途经那片墓地。偶有绕不过的时候,就撒开脚板,跑得噼响,直到冲出去很远,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拍拍胸脯。

所有死去的人,最后都会被抬进那片墓地。我开始担心爷爷奶奶什么时候也会死去。那时,他们要葬在那阴森森的地方,不再与我见面,不再与我谈笑。这些担心让我非常忧伤。我总跟爷爷说,爷爷你一定要活得久久、久久,千万不要死去。爷爷总会笑呵呵地跟我说:“每个人都要走的。只是有些人先走,有些人后走,有些人走得惊天动地,有些人走得悄无声息。”

外婆就悄无声息地先走了。我和姐姐都在外地读书,知道外婆离世的消息时,她的坟前都长满了青青的小草。巨大的悲伤掩盖了记忆里的惧怕,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坐在坟前嚎啕大哭,直到天黑。我的学前时光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一直是我心中最亲近的人。我第一次知道生离死别,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墓地里有了该去祭奠的人。

此后,年年清明,于我有了一种牵念。在这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墓地,我不再恐惧。疼痛的情绪也逐渐平静。我时常过来看看,特意或者顺道,像电视里的人一样,在坟前絮絮叨叨,跟外婆说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婚姻,还有,我们逐渐长大的孩子。

外公还能够走动时,也来给外婆上坟。他安静地扯起坟头上的乱草,轻声说:“孩子们都来看你来了。这么好的日子,你竟然看不到了。”说罢,忍不住啜泣。外公是个好强的人,他其实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流露悲伤。

母亲常常说外婆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幼时遭受兵荒马乱,饥饿偷食,青年时受尽厉害婆婆的欺负,后来在洪灾之中,失去房子,失去第一个孩子,再后来二舅和小姨都在成年之后意外死亡,母亲与大姨在这期间也都得过一场大病……每一个遭遇,都似千斤顶压身,让羸弱的她无力抵御。直到晚年,外婆还能够精精致致地活着,心中充满了爱,是非常不易的。我想,那些年月能够给她力量的,除了信念,就是外公的相濡以沫吧。外公总是许她:再过几年,日子就好了。

日子是好了,可外公也老得走不出自家的院落了。他像我以前看到过那些迟暮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地给我们准备香烛纸钱,还有挂山的纸幡:“坟上只怕草好深了,去整整也好。”然后站在禾坪里,看我们往河边走去。

路边草木葳蕤,我径直往前走着,不敢回头。我感觉我的后背,被他的目光灼得生痛。外公的日子也不多了,我鼻子一酸,走得更快了。

老父亲选了一块墓地

莫晨晖

老父亲要选一块墓地

一定要我们同行

我说向南,阳光充足

可以看见最早的绿叶

老父亲一定要头枕东梁

他说黑暗里呆得久了

只想早点看到日头

他还说脚要朝西

驾鹤的时候顺风顺水

人老了,拐来拐去迷糊不清

我说地势要高点

站高望远,心旷神怡

他说曾祖母曾祖父就睡在山头

他要守在他们脚下

在生时日子苦顾不过来

老了老了要多陪陪他们

我说要远离大路车马喧哗

他说大路平坦人方车便

清明节假还看得到你们

我说你定都定了

参不参谋有什么用

他说就做这一次主了

安不安逸都是他一个人

墓址就这样定了

两个平方

一万八千八大银

我的老父老母

将来就在这里安身

萧瑟三月忆战友

张小毛

清明到,花争艳,万千思绪涌心间!

看着漫山的百花绽放,下意识地感觉到清明来了。窗外的淅沥细雨,让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易志刚。

志刚是同我一火车皮拉到武警江西省总队九江市支队的安化籍战友,新兵连分在一个排,他在十五班,我在十三班,同排的还有老乡刘志辉。缘于一同来自资江河畔的山区县城,我们在平时的训练生活中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互相追赶,携手并进。

新训结束,我俩分到了同一个大队,但他守大桥南,我驻大桥北,彼此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直到九八年特大洪涝灾害发生,我们三中队派驻到志刚所在的二中队,我俩才又见了面。

抗洪的那段岁月,我们一同待命,并肩作战,就连晚上也挤在一起睡地铺。抗洪大堤上,我俩经常同喝一瓶水,同啃一块饼。多少个昼夜,我们挥汗如雨;多少次冲锋陷阵,我们出生入死。正是在那种独特的环境下,让我们彼此的感情得到了升华,都把对方视为患难与共的兄弟。

一晃军旅生活结束,我们又回到了生我们养我们的那个小县城。退役之后,因各自忙于生计和前途,甚少联系。后来志刚去了押运公司,听他讲,在部队摸惯了枪,回来了没枪摸不习惯,好歹押运公司设备还挺先进,也算满足了心愿。我也是几经转折,最后在成都落了脚。每次回老家,都会打电话给志刚,约他出来喝酒、唱歌,但每次他都爽约。

印象中,最后一次跟他通电话是在2011年底我回家过年那几天。一天晚上,约了同乡战友邓秀军、黄卫兵到县城餐聚,订好饭店后,我拿起手机拨给志刚。电话里,志刚声音嘶哑、软绵无力地告诉我,说最近不舒服,刚吃了药,准备休息。当时的我心情异常郁闷,好想发火,心里寻思,这个志刚也太不给面子了,出来见个面就有这么困难?旁边的卫兵说话了:“志刚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听说是鼻癌,经常往返于安化和湘雅医院,但一直不见好转。”听到此话,我一愣,简直不敢相信,在部队时他的身体倍棒,怎么一脱军装就摊上这病了呢?那晚,我们在饭桌上商议着准备哪天抽空去看看志刚。我连续几天因琐事脱不开身,探望一事也就未能成行。哪曾想,这次通话竟成了我和志刚的最后一次通话。

次年三月的一个清晨,我还未睡醒,老战友黄卫兵打来电话:“小毛,志刚走了!”。啊!我惊得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始终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声:“你说什么?志刚走了?再说一次!”我语气急促。

“兄弟,他真的走了!鼻癌晚期!”卫兵的语气显得越发低沉、凝重。“他前两天还问起我,说小毛在四川还好不好咯?那么多年的战友,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一面?”卫兵还在继续说着,可我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天旋地转,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样,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打开皮箱,找出随身携带的部队照片,翻到我和志刚的合影,久久地端详着,沉思者,任凭眼泪打湿我的脸颊,愧疚与自责一波一波撞击着我的胸腔……

思念是一缕青烟,短暂却又一直存在着。

时光穿梭,迄今,志刚兄弟离开我整整五个年头了,但对他的思念犹如天空中的白云,看着近,却摸不着,时而近又时而远。如今,面对沉睡的墓碑,静默,但无法沉默;心酸,却欲哭无泪。

远在天堂的志刚兄弟,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这穿越了多少次,又重复了多少年的疼彻追思,让我的整个生命充满了无穷的悔恨和悲情。

志刚,我的兄弟呀!你是否想起了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是否想起了红旗猎猎的抗洪战场?你还是否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又是否想起了纤弱瘦小的爱妻和乖巧懂事的儿子?

我知道,这些你都会想,你也一定很想,因为我听到了,兄弟。窗外树枝摇坠、雨点滴答,不就是你在天之灵发出回应的冥冥之声吗?!

去年的今天,我写了一首诗。同样,今天我再为兄弟你写一首《七律。清明祭战友》以作纪念——

兄弟缘聚浔阳城,肝胆相照两昆仑。

壮志未酬驾鹤去,热泪悲歌泣鬼神。

回首旧事音容在,来世再续戎马情。

又到清明追忆日,焚香三柱祭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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