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凡人畏果,菩萨畏因,结果不好,一定有原因。孔子说,过则勿惮改,要知错能改。
好了,一向对孔子持怀疑态度的陈亢跑出来了,善问的子禽,问善言的子贡一个难堪的问题:
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
子禽是子贡的铁粉,子贡又是孔子的铁粉,子禽问得很客气,怕给子贡抽,真实问题是:
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而未有能委国而授之以政者,求之与,抑与之与?
端木老师啊,你看,我们家老夫子,每去到一个算是求上进的国家,国君都会主动向老夫子问政,每次问完了,都说:善!,但就是不肯用,不会将国政委托给咱老夫子,这种结果,是老夫子自找的呢?还是老夫子本身就认同如此结果呢?
孔子55岁从鲁国出发周游列国,用了14年的时间,走了卫,曹,宋,郑,陈,蔡国等国,到了楚国的边界,本还打算西去晋国,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 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皇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辟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
可见孔子14年周游列国之功,是大大失败的,孔子归之于命,按照曾子慎终追远的因果律,这种失败结局是有因果的,失败的原因在哪里?孔夫子有哪里一开始就做得不对?陈子禽实际上在问他最佩服的子贡这个问题。在他眼里,子贡是超级成功的,做生意富可敌国,为鲁相,卫相,把诸侯玩于股掌之中,就事功而言,当时孔子没得比,可以讲很失败,可你子贡还是把孔子捧为圣人,为什么?
面对子禽咄咄逼人的考问,善言的子贡打了个大大的哈哈,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我们家老夫子,温柔,善良,恭谨,节俭,礼让,样样都好,夫子之道,闻而不见用,那是国君的错,不是咱家老夫子的过失,我们老夫子所追求的,恐怕与常人的追求不同吧。常人追求显赫于当下,而咱老夫子追求的是为万世开太平,呵呵!
慎终追远,有时候眼前的结果不好,也不见得是自己有错,也许是时代的错。把眼光放长远一些,立足于后世,也许并非错。怎么判别是对是错?夫子讲:主忠信。忠!倾听自己内在的声音,不违心。信!坚持信仰,坚信会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保持美好的品德,温良恭俭让。
孔子周游列国14年,实乃知其不可而为之,也是心存侥幸,希望能找到一丝让天下免于战乱的机会,只可惜,时势如此,奔波14年,没有找到这种机会。
他日,灵公问兵阵。孔子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与孔子语,见飞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复如陈。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那么文质彬彬,那么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孔子哪有不知,不忍为之而已。若当时改变初衷而为之,早就如子夏为帝王师,只不过,就没有了几千年后的孔圣人了。过或非过,问本心,看初心,择善而从之,坚持自己的信仰和理想,不要为眼前的挫折所左右。这是慎终追远的更深刻的意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