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爱情最真实,最无私,最伟大。它被称为母爱。母爱的味道像潺潺的溪水一样流入我们心灵的每个角落。(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母爱的味道就像春天一样的阳光,沐浴着儿女成长的每一刻。(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名言)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冬的日子与明媚春光相互交替。随着春天步伐的来临,考研成绩也陆续开始发布。数年前,我也曾是考研大军中的一员。回首往昔,记忆的尘屑在阳光下飞起,依稀的过往开始斑驳起来。一窗故时的风,吹起那些缱绻的往事……
高中毕业后,我顺利考入本省的一所师范大学,因自己所就读的是调剂后的专业,因此跨专业考研一直是我的梦想。大二暑假时,与母亲一番交流后,她十分支持我跨考,并且鼓励我向名牌高校发起冲击。她说,等到我读大三时,她便会辞掉工作,在学校附近租房陪考。
大三那年,母亲带着承诺来到我所读的大学,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从此夙兴夜寐,伴我度过略显煎熬的陪读时光。夜深时分,我时常泡上一杯凉茶,捧卷展读;冬日来临,冷空气挟着雪花飘然而下,我常常与试卷激烈鏖战,等待浴火重生。
考研成绩公布前,我的内心突然变得隐隐不安,我害怕听到自己折戟的消息。母亲日日夜夜的陪伴,我都看在眼里,却无以为报,我不想让含辛茹苦的母亲失望透顶……
一纸惨淡的成绩单,瞬时击穿了我的内心。我泪如雨下,脚步如铅地回到家。门铃响起后,心有默契的母亲很快出来迎接我。她接过我的书包,递来一双拖鞋,示意我进门休息。
进了客厅,我立刻闻到从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味。我知道,那里有母亲用心搭配出的美味食谱。不过,此刻的我根本无心留恋。于是,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想要寻一片安静的天地。我无力地趴在床上,任内心的委屈化作泪水,染湿枕头。
待饭菜上桌后,母亲连续喊了我几声。见我没有反应,她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随后,她一边敲门一边柔声说道:“婷婷,这是怎么啦?快开门,和妈妈说说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打开门,缓缓走出房间。母亲看我眼圈红红的,立即明白了个中缘由。随后,她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道:“只是一次考试,妈妈知道你在努力就行!来,先喝上一碗我亲手做的热鸡汤!”
很快,母亲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只见金黄清亮的汤汁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还有被炖得酥软的香菇。一碗靓汤的背后,是母亲一腔热情的负载。我分明看见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红了,冻过的手指看上去特别粗。我将手贴在碗的外壁上,热量传导到掌心,再低头抿了一口,一股浓香瞬时滑过我的鼻翼,直击我的味蕾和心灵。在冬寒时节,这碗鸡汤如同母亲温暖的怀抱,驱走了我内心的严寒,让我浑身充满力量。看着我喝得打饱嗝、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旁的母亲开心地笑了。
也许,一碗鸡汤并非珍贵难得,可它的浓香和母亲的话语却让我品尝出了满满的爱意。这些年,在离家的日子里,我时常会回忆起母亲打造的美味食谱。味道如一粒种子,在不经意间播撒,随着时间长成一棵奇特的树,这树上挂满了不同时空的记忆。有时是母亲烹制的一碗鸡汤,有时是母亲深夜时做的一碗汤圆,有时是母亲包的一顿饺子。夜深人静,当思绪如潮水般涌动时,这些珍贵的点滴起起伏伏,让人思绪万千,也让人无论走多远,内心都有一份牵挂,知道有一份爱在守护,便能坚定脚步向前走去。
蓦然回首,在“生如羁旅,行若飞蓬”的尘世间,母亲已然与我相守半生。岁月温良,那些逝去的日子如同过往云烟,繁华散尽后,仍然穿过岁月的音符,滚落出一地的温柔,留下独有的印记……
(作者系湖北省十堰市五堰小学教师,湖北省诗词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