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是美国人民独唱的节日——感恩节,也是美国家庭团聚的节日,类似于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春节。
感恩节的由来可以追溯到美国历史的发端,1620年,著名的“五月花”号船,满载着不堪忍受英国国内宗教迫害的清教徒102人到达美洲。那年冬天,他们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处在饥寒交迫之中。
这时,印第安人给移民送来了生活必需品,还教他们狩猎、捕鱼和种植玉米等。在印第安人的帮助下,移民们终于获得了丰收,在欢庆丰收的日子,按照宗教传统习俗,移民规定了感谢上帝的日子,并决定为感谢印第安人的真诚帮助,将猎获的火鸡制成美味佳肴,邀请他们欢聚一堂,点起篝火举行盛大宴会。第二天和第三天再举行了摔跤、赛跑、唱歌、跳舞等活动庆祝节日。
今天我们并不提倡过洋节,但是家庭团聚,祈祷上苍的赐福,分享感恩的欢乐。这些意义所在也是每一个民族文化的元素。
说到感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拿破仑与隋那》,这篇文章从一位医生的感叹作为开端,反思人们为什么对于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涂炭生灵的军事家,这些杀人者推崇备至呢?然而发明牛痘接种救活了千千万万人民的爱德华·詹纳,却在被遗忘的角落里少有提及呢?
这两个问题如今拿出来谈论,仍然不过时。鲜为人知的免疫医学救人者,默默地修补着我们的世界,他们才是最值得称敬佩和感恩的。
2014年11美国杂志《纽约客》有一幅漫画,画里面是两个原始人在聊天。他们说:有些事不大对劲,我们的空气是干净的,我们喝的水是纯天然的,我们锻炼也不少啊,我们吃的食物都是有机的和野生的。但是我们没有人能够活过30岁。
是不是一个有趣又有内涵的漫画?
在爱德华·詹纳发明和普及了接种疫苗法,来预防可怕的天花病之前。早期世纪里曾经发生过瘟疫毒蚕食鲸吞人类的可怕情景,天花的传染性很强,在欧洲,北美、印度、中国和世界许多地区肆意猖獗,在每个地区儿童都是最常见的受害者。天花毒性也很大,足以使百分之一、二十的患者丧生。纵有幸存者,其中仍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人终生留有严重的症根。
仅仅中国来说,从宋朝到明朝,人均寿命仅仅从30岁提高到32岁。也就是说到了明朝一个人活到32岁以上,就算高寿了。到了清朝也仅仅是33岁的平均寿命,民国时期人均寿命40岁,新中国之后人均寿命已经达到70岁以上,这个飞跃可以说与接种牛痘是分不开的。
而且爱德华·詹纳先生无私地把他的接种方法奉献给世界,无意从中取利。美国总统杰斐逊在给他的信中写道:“你从人类苦难日历中撕掉了那最痛苦的一页。你现在可以欣慰的想到:人类永远铭记你的功绩;我们的后代只会从历史书上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种可恶的病叫天花,但被你制服消灭掉了。” 1980年5月,第23届世界卫生大会正式宣布天花被完全消灭,天花病毒在自然界已不存在,全世界至今再未出现天花病例。爱德华·詹纳被后人称为伟大的科学发明家与生命拯救者,绝对是实至名归。
除了牛痘接种大家还应该知道,现在医学科技的发展,抗生素的诞生也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状况。在生产使用青霉素之前,擦破一点皮都可能会夺走人的性命。人类能够跟数不清的微生物在世界上共存,是离不开抗生素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1,000万士兵死于细菌感染。德国人一战后发现那个磺胺,又称对氨基苯磺酰胺,是战场救星。担任过卫生部长,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的钱信忠同志, 还是红军军医的时候,曾经使用磺胺救过后来的开国大将徐海东的性命。
当时战场负伤被感染了以后,只能就是要听天由命,几乎没法治。等负了伤的徐海东恢复过来,马上就介绍钱信忠入党。说真是神医啊,你入党谁入党啊?钱信忠微微一笑说:哪有什么神医啊?我是从缴获的国民党物资里发现了一罐磺胺,是德国人生产的磺胺救了你。
当时有民国国防军之父美称的德国将军——塞克特,担任蒋介石的顾问。他就把磺胺就给带到了围剿红军的前线,因此才有机会拯救了开国大将徐海东的性命。所以说当时磺胺是一个千金难求的宝贝。
20世纪在欧洲英国与德国是宿敌,德国的化学家们搞出这么一个战场救星来,英国人压力就非常大。在英国圣玛丽医院有一间疫苗研究实验室,是莱特爵士建立的。
他发明的伤寒疫苗在印度和一战中,救下了七八万英军的生命。所以英国很感恩他,给钱给资助。那年莱特爵士41岁,阳光帅气,流利的牛津口音善于交际,很年轻就有大成就。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个叫做弗莱明的,正好相反,是又瘦又矮一口苏格兰口音,家中世代务农没有人注意过他。虽然没人搭理,弗莱明也不在乎,反正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跟细菌打交道。
1921年11月,弗莱明患上了重感冒。在他培养一种新的黄色球菌时,他索性取了一点鼻腔粘液,滴在固体培养基上。两周后,当弗莱明在清洗前最后一次检查培养皿时,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培养基上遍布球菌的克隆群落,但粘液所在之处没有,而稍远的一些地方,似乎出现了一种新的克隆群落,外观呈半透明如玻璃般。而他的同事则认为更可能是空气中的细菌污染所致。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所谓的新克隆根本不是一种什么新的细菌,而是由于细菌溶化所致,某种真菌物质杀死了黄色球菌。
弗莱明在日记中很兴奋地留下了,他对这即将改变人类命运的观察和这个现象的总结。后来搞清楚了那种真菌就是青霉菌,弗莱明把这神秘物质称为青霉素又称盘尼西林。但是之后,弗莱明这位又瘦又矮,说话有口音的科学家,并没有让他的青霉素论文引起更广泛的注意。一直到1939年欧战爆发,英德两国医药科技竞争加剧,尤其是能够在战场上挽救伤兵性命的药物,得到了足够的重视。
距离圣玛丽医院只有60英里外的牛津大学,弗洛里博士的团队注意到了弗莱明的发现。弗洛里是澳大利亚人,他的团队就完成了下游实验稳定了青霉素,也发现了青霉素只杀死细菌,不伤害宿主细胞这个伟大的特点。1940年5月25日这一天,佛罗里用化脓性的链球菌感染了8个小白鼠,给它们做分组实验,4只给药4只不给药。26号清晨对照组的4只小鼠都已经死亡了,而给药组的4只全都活着。青霉素被证明了对化脓性链球菌感染有效,战场救星终于问世了。
有时候上天的安排微妙至极,就在弗洛里骑着自行车离开实验室,怀揣着一个科学家常有的,在努力与侥幸之间感恩的时候。海峡对岸,被德国纳粹军队压迫到敦克尔克的英国陆军,30万主力开始从海上成功撤离。
三个月之后,德国人漫天飞舞的轰炸机出现在了伦敦上空。实验乃至大规模的生产,已经变得越发不可能了。怎么办?英国的政治和军事领袖们,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在这期间青霉素的发现者弗莱明到过牛津,可能他也想来看看老朋友青霉素吧。在青霉素从英国转入美国,进行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过程当中,幸运的是英美政府,莱特的老疫苗实验室,弗莱明弗洛里的团队的各位核心,还有美国的投资人洛克菲勒基金都没有藏私。
青霉素技术的发明绝对可以,让一个民族充分拥有战胜其他民族的优势,拥有更长的人均寿命,吸收更多的人才,更富有更有前途的社会。但是这两个国家科学家,资本家和政治家选择了对产品诞生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的充分尊重。他们感恩每一位哪怕是看起来只是命运巧合,无足轻重的人,给予了最高的礼遇和报答,除了对轴心国的敌人封锁情报以外,他们没有藏私,认为青霉素会造福世界,这是上帝给予人类的礼物,就没有申请专利来赚大钱。
啰嗦了这么多,最后我想说感恩节虽然不是华夏文明的节日,但是感恩的意识却应该深深烙印在我们心中。它就像一座灯塔,引领着人们大爱的方向。
所以勿言草卉贱,幸宅天池中。人间真情在,自有谢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