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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亏欠妈妈的感恩的句子说说我想说西安女作家撰文怀念母亲,字字读来叫人泪目

时间:2023-02-10 01:51:14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当母亲节康乃馨遍地盛开的时候,我想起了离开我们20多年的母亲,想起了她苦难的一生,出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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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社会婚姻都是媒妁之言,伯父和媒人巧舌如簧地说动了家境殷实的母亲嫁给了我父亲,进了家门母亲才知道父亲家里一贫如洗,分家后更是连立足之地也没有,父亲外出讨生活,母亲暂居娘家。后来有了大姐,就在村里租了一间房,在人家房檐下盘了土灶做饭,寄人篱下的艰难母亲说起来就会落泪。母亲要下地干活,把大姐托付给房东老头照看,结果那老头拿大姐当玩具,倒提轮圈,母亲回来,发现大姐走不了路直哭,仔细一看,发现大姐脚踝脱臼,老头说他给大姐练胆呢,刚烈的母亲破口大骂,连夜搬离了那家,另租了一户和善的人家继续艰难度日。

直到有了大哥,父母亲才用几年的微薄积蓄在庄基地东面盖上了两间偏厦房,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母亲生了我们姊妹五个,孩子渐渐长大,住不下了,在生我的那一年在庄基地北面盖了宽大敞亮的三间上房,母亲才扬眉吐气地过上了像样的日子。

我的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每周才能回一次家。养育五个子女的责任几乎全落在母亲肩上。常年高强度的田间劳作,五个子女的衣食住行,养猪喂鸡,缝缝补补,母亲用不太结实的肩膀支撑着这个家,艰难的生活造就了她十分强悍的性格。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永远都是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隔壁敬老院的老人看母亲不容易,常帮她带孩子,帮家里剥玉米,剥豆子,母亲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逢年过年总会给老人们做衣服、做鞋,帮他们干活。遇到村组矛盾,邻里纷争,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母亲必须自己出头去争,出面去抗,她性格刚强,从不示弱,在村里也算是很能行的女人。母亲识文断字,能裁会剪,干活麻利,古道热肠,在村里也很有威望,当过好多年妇女队长,还被推选过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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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赋予了母亲强悍的性格,艰辛的生活也将她的情感打磨得很粗糙,她自然也就少了女性的温柔和体贴。我坚信母亲是爱我们的,为养育我们日夜操劳,只是劳碌的生活让她没有了表达爱的条件和心情。母亲脾气暴躁,高喉咙大嗓门,只要听见母亲进门的声音,我的神经就紧绷起来,唯恐自己没长眼挨打。母亲打我们是家常便饭,像我这么好记性的人,都记不住每次挨打是为了啥,只是有一次母亲打得太狠,让我终生难忘。

那时我大概六七岁,母亲买了一些红枣在簸箕里晾着,大概是煎中药要用,我看见了偷偷拿了几个装在口袋里,到对门玩耍。对门有个两岁的小女孩,很可爱,我就掏出了一颗红枣给她吃。没想到母亲也到对门串门,那小女孩举起红枣说:“这是姑姑给我的枣”,我一下子觉得大祸临头了。母亲叫我回家,拿起一只塑料底鞋,扒掉我的裤子,就开始狠命地抽,我声嘶力竭地嚎哭,邻居大人都跑来劝,越劝母亲打得越凶,只到把鞋打断,我的屁股大腿全都乌紫才罢手。我记得有好长时间我都是趴着睡的。几天后父亲回来看到了,责怪母亲:“娃难道不是你生的,把娃打成这样”。我当时趴着睡得迷糊,感觉到母亲粗糙的手掌摸着我的屁股,有水滴落在我的腿上。

强悍的母亲在53岁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昏迷了四十多天。在八十年代初的医疗条件下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个奇迹,但她的右半身没有了知觉。一向好强的母亲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残废的现实,趁人不在,喝了农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幸老天垂怜,在医院又抢救过来。父亲辞去了返聘的工作,每天守着母亲好言相劝,无微不至照顾,母亲感动于父亲的悉心照顾和儿女对她的无限留恋,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坚强地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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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坚强地锻炼自理能力,渐渐生活起居完全能够自理。她让父亲继续返聘厂里干活,生活还得继续。半年后她就用左手干力所能及的活:擀面、蒸馍、烧水、用腿夹着玉米剥皮,摘毛豆……后来有了小侄女,侄子,母亲又帮着二哥看娃,母亲依旧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她拖着半瘫的身体,不但没有拖累儿女,还一直为这个家操劳。

因为常常力不从心,加上母亲火爆的脾气,情郁于中,不免要发之于外。那时我十五岁,正值青春叛逆期,母亲教我干家务,常常因我笨手笨脚,母亲就用拐杖打我,咒骂我,青春的荷尔蒙让我也是暴跳如雷,顶嘴,对抗,离家出走。但是在母亲严苛的管教下,我十六岁就学会了所有的家务,这让我在以后的生活中能从容应对一切,没有了独立生活的手足无措。

后来我立业成家,自己也做了母亲,慢慢懂得了母亲的不易。在生活的重压下,生命的苦难中,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需要发火,需要呐喊,这样才能把胸中积累的所有压抑与苦闷得到释放,我理解了她暴躁的脾气,也不计较由此对我带来的伤害。我每周都回家看一次父母,给母亲洗澡,洗衣服,给她买吃的穿的,陪她拉家常,母亲也终于忘却了我的不好,对我和我的女儿极尽慈爱。可母慈子孝的日子没过多久,在我们的日子都好了的时候,65岁的母亲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母亲的猝然离世,对我犹如晴天霹雳,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我当时已有28岁,已能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但母亲一直是我的精神依靠,没有了母亲,我立即觉得天崩地裂,大厦将倾。母亲未入土的几天里,我终日以泪洗面。我从不相信灵魂,不迷信鬼魅。但那时我希望有灵魂存在,让母亲能看到我们对她的留恋,能享受到我们敬献的珍馐美味。我也默默祈祷下一世轮回,让母亲做我的孩子吧,我一定对她温柔以待,好好爱她,弥补今生对她的亏欠!

文章来源:七天网,作者简介:翟红芳,笔名碧云天,碑林作家协会会员,雁塔区作协会员。陕西省西安市人,生于1969年,从事教育工作。从小酷爱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写有散文、小说,童话、游记等五、六十万字,多篇作品在文学网络平台发表,部分作品散见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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