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武平三国》第49平]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三国中的因果报应‖故乡许昌

文杨三武

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除了宣扬刘济济曹操的封建正统观念外，还有很多对因果报应思想的表达。

作者在塑造人物的过程中，往往注入了很多笔墨。

比如写关羽，作者用浓墨重彩将他刻画成一个神威奋武、义薄云天的大英雄。他温酒斩华雄，初出场便惊艳众诸侯；后又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他的英雄形象感染了无数读者，但是，英雄也有失足的时候。（欲欣赏“杨森武评三国”第48评，欢迎点击以下链接：曹操与蔡文姬）

关羽性格高傲，目空一切：听说马超来降，便要回西川和马超比武；东吴的孙权，派诸葛瑾来求婚，这本是高看了关羽的门第，但关羽不仅不答应，反而辱骂说“虎女焉配犬子？”命人将媒人诸葛瑾乱棍打出，毫无儒家的礼仪之态。结果孙权大怒，命吕蒙袭取了荆州。

不可一世的关羽最后败退麦城，被东吴军队捉拿。一代英雄，就此丧命。

对于关羽之死，罗贯中在小说里这样解释：老和尚普净在玉泉山顶结草为庵，是夜月白风清，忽闻空中有人大呼：“还我头来！”仰头视之，见空中一人，骑赤兔马，提青龙刀，身边有黑白两将相随，一起按落云头，至玉泉山顶。普净问道：“将军别来无恙？”关公答道：“今某已遇祸而死，愿求海诲，指点迷途！”普净说：”昔非今是，一切休论。后果前因，彼此不爽。今将军为吕蒙所害，大呼还我头来！然则颜良、文丑，五关六将等众人之头，又将向何人索耶？”关公听了，幡然醒悟，此后在玉泉山一带显灵护民。乡民感其德，在玉泉山建关公庙宇，四时祭祀。

作为一代名将之死，读者扼腕叹息，但因果报应之说，解释了读者的疑惑。

对于其他人，作者类似的描写也有很多。比如对董卓，作者详细地描述了他的凶残、霸道和贪婪。

董卓进京后，夺人钱财，滥杀无辜，荒淫无道，引起朝野的反对，最后被吕布和王允联手杀死。他预备安享晚年的郿邬，也在一片大火中焚毁。

对于董卓之死，作者说他的结局，是“天意无私曲”，应该是恶有恶报的典型。

关于刘备和曹操，作者在因果报应上，也作了很多描述。比如刘备，其本人是民间的手工业制作者，所谓的“中山靖王之后”，也不过是他的皇亲正统的招牌而已。对于刘备，作者对其描写是尽其所能的褒扬，但历史中的刘备，从起兵开始，都是以仁义为中心，没有妄杀一人。他建立蜀汉后，对于益州的文武降将，都能善待，从没有对政敌灭其三族。所以刘备的结果是善终，这也算是较好的因果报应。

对于曹操，作者通篇是贬抑的，但历史上的曹操，并不能仅靠贬抑能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他的历史功绩和作用有目共睹。在政治上“奉天子以令不臣”，用人上任人唯贤，军事上以少胜多，经济上屯田积粮，文化上倡导建安文学，诸如此类，将长江以北统一，为晋朝统一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不管作者的主观意图如何，在整部书中，曹操的业绩始终掩盖不了，唯一能够贬斥的就是对汉献帝的态度。

作者对曹操迎汉献帝都许，是抱有肯定的态度。首先，在许县建立了一个都城，维持了东汉的统治。但是，曹操有自己的政治雄心，他的最终目的，是扫灭群雄，一统天下，所以在政治上需要借助汉朝的正统名义，四处征讨“不臣”的诸侯，一旦群雄扫灭，这个汉朝的天下，就得改姓。所以当诸侯只剩下蜀、吴时，他才说：“若天命在吾，吾其为周文王乎！”意思是自己本是汉臣，不愿落下篡汉的罪名，取代汉朝，是儿子的事了。果然，在曹操去世后，儿子曹丕继位，不久便逼汉献帝禅位，建立了魏国。

魏国建立后，曹丕继承父志，和吴蜀连年开战，希望一统天下。但他命运不好，四十岁便去世，儿子曹叡继位，却是个宫中的皇帝，骄奢淫逸，三十六岁便去世。幼子曹芳继位，大权归曹爽和司马懿同掌。不久曹爽被司马懿所杀，并灭其三族，诛尽同党，魏国政归司马氏。

司马父子死后，司马炎继位，效曹丕逼汉献帝禅位的举措，在洛阳筑坛，将魏国天下禅让于晋朝。封魏主曹奂为陈留王，待遇和汉献帝一样，非宣召不得入京。

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当年的曹丕和后来的司马炎，都是逼迫前朝的末代皇帝禅位，“再受禅依样画葫芦”，何其相似乃尔！

因果报应思想是佛家的理论基础之一，有一定的积极意义。老百姓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恶善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等等。

中国旧小说如《三言二拍》中，就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三国演义》等中国的四大名著，也少不了这样的描写。劝人向善，不做恶事，古今中外，不仅是佛家的理论，也是儒家、道家等一切学说的共通之处，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和践行。《三国演义》中的刘备有句名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作者简介】杨森武，湖北人，毕业于华中师大中文系，就职许昌，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百里碑》，短篇小说集《口碑》、《戏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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