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9日,在初中同学微信群里,我听到中学物理老师李勇老师因疾病、精神抑郁跳楼自杀的消息。我的第一个想法令人难以置信。在我心里,李勇老师还戴着30年前的眼镜。温文尔雅、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之一。大卫亚设(David Assell),
而我初中毕业二十九年,除了上大学给老师写过一封罗里吧嗦的有关大学生活的信外,竟然一次也没有看望过老师,听到突然而来的噩耗,我只有深深的忏悔中,“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绾别离。”我真的不敢相信如此开朗幽默的老师就这样离开我们了,如果我能多看看老师,让老师多开心一些,老师也许就不会得抑郁,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爱他的学生和家人们了。回首往昔,与李勇老师相识于三十年前,那时我刚升入初二,李勇老师带我们班的物理,至于第一节物理课是怎么上的,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但在之后的学习中,我逐渐适应了他的物理课,也非常欣赏他的授课方式,讲课从不拖泥带水,对简单问题一带而过,难的问题重点讲解。因为他讲课很有水平,对实验课也非常重视,我渐渐对物理产生了兴趣,物理成绩勉强还行,就是自己平时学习不太努力,腼腆不爱提问,考试前喜欢急来抱佛脚,现在想想总觉得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和厚爱。
除了授课,课堂上李勇老师有时候也会穿插讲些题外话,通过讲一些身边事来督促同学们好学上进,勤勉不怠。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学生们超爱看流行的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他就会在课上给我们推荐一些好的书籍,他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就爱看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比如《神秘岛》《环球八十天旅行》等,现代许多科技发明都可以在小说中找到原型。这句话我记了很长时间,一段时间里到处找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可惜当时学校图书馆不开放,自己也没钱买,家长不让看课外书,最后只能作罢,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受李勇老师影响,还是特别爱看科幻电影,只是儒勒•凡尔纳的小说只能买来放在书架上了。
李勇老师始终对他的学生充满包容和关爱,至今我还记得,有一次上物理实验课,老师提前将实验仪器放到了讲台上,课间我和几个男同学就忍不住摆弄起仪器,等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仪器不能使用了,生气的问,谁乱摆弄仪器,站起来。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只好老老实实第一个站起来。李勇老师看到是女生,虽然生气,还是心存温柔,站在讲台上说,我不相信女生能弄坏,让我坐下,替我解了围。通过这些小事,你就知道,他不会因为你是一个所谓的好学生就对你青睐有加,也不会因为你是一个所谓的差学生而横眉冷对,他对男同学更加严厉,是因为他对男生有更高的要求和期望,他对女同学更为照顾,是因为他更愿意保护女生的面子和小小的虚荣心。
当然最令我钦佩的还是李勇老师的勇气,当时他带一班、二班和四班的物理课,同时还是四班的班主任,听其他同学说,这个四班班主任是李勇老师主动争取的,因为四班是差班,调皮的学生比较多,比较难管,作为年轻老师,他主动申请到差班带学生。在管理学生方面他很有一套,就连被他调教过的捣蛋学生也很服气。初二分班后,四班的一些同学到了一班,一班的同学到了四班,作为他曾经的学生,都评价他是个好老师。
他的爱人丁升华老师曾给我们班带过一段时间物理课,在我记忆中,也是一位个子高、人长得漂亮,温文尔雅、秀外慧中的好老师。以我当时作为学生的角度看,丁老师和李老师讲课风格完全不同,丁老师讲课是耐心细致,只要一道题,还有同学不会,她都会耐心地讲好几遍,而且非常注重细节,讲究把一道题讲深讲透,而李老师讲课则是启发式,注重启发同学们破解难点的思路,开阔学生的思维。在风格上,我更喜欢李老师,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当然也很喜欢丁老师,因为他们都是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在学生们的眼里他们就是金童玉女、令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然而2022年7月18日,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一个兰州市全力抗疫的日子,这样一位故人、一位良师就这样倏忽而逝,作为学生的我无法寄托哀思和怀念,甚至没能去看敬爱的老师最后一眼。我努力想在现实、记忆和网络中寻求一点他的痕迹:相册里,只找到1993年初中毕业照里他和我们的合照;翻看手机搜索,只找到人人文库网上传的一篇他的文章《校本研究对教师专业发展的作用》;脑海里,李勇老师的音容笑貌还在我眼前。有时候想,他就是那个优秀的人吧,因为优秀,所以对自己会有很高的要求,难免不能与自己和解。
兰州六中初中九三届一班
兰州六中初中九三届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