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崔永旺 大暗 王科然
封面来源 | 视觉中国
一个成年人,如果每周有 5 天(或者6天),要早起去做一项他内心知道其实没必要做、纯属浪费时间的工作,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沮丧吗?
民意调查机构 YouGov(舆观)曾面向英国居民发起过一项调查——你的工作是否「对世界有贡献」。37%的调查对象表示,自己的工作对世界没有贡献。在荷兰的一项民意调查给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结果,40% 的调查对象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存在理由。
经济学家凯恩斯曾预言,随着科技进步,到20世纪末,人们一周只需要工作15个小时。但如今,996、007的「内卷工作」才是常态。随着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大量表演性的、汇报性、应付性的工作应运而生,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对此心知肚明,但并没有太多办法。
这一次,「后浪研究所」的直播栏目「后浪观察室」邀请到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白新文、《毫无意义的工作》译者吕宇珺、知名职场博主姜Dora,一起聊聊「毫无意义的工作」。
工作的意义感对一个人重要吗?如何去构建意义?高薪是不是能解决大部分的工作问题?以及,当裁员频发、找工作都成为一个难题时,我们讨论工作的意义是否太过「奢侈」?来听听3位嘉宾的分享。
白新文(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我知道这本书其实是在播客上。「一个人怎样去认识自己工作的意义,工作意义怎样影响你在职场当中的行为、结果产出,以及自我评价。」 这些问题其实也是我的课题研究方向。
姜Dora(知名职场博主):我也是在播客上看到的。当时有一个播客的封面上名字好像是叫「狗屁工作」,我觉得这个书名实在太有意思了,一下子触动到我。
因为我去年裸辞之后,有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裸辞。一方面是我想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儿,另一方面,我在工作五年的这个关键点,突然间意识到工作的荒谬之处。
比如经常有同事为了一些机会而内斗,每天上班跟甄嬛传一样。再比如周报。很多时候,大家挤在会议室讨论一个其实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义的事情,然后用 3 米长的周报证明我做的东西是对的,太荒谬了。
吕宇珺(《毫无意义的工作》译者):我是 2018 年看到的这本书,当时是英文版,英文原名是bush jobs(狗屎工作)。当时这个标题很吸引我,文章内容也很有趣,后来就开始翻译了。
刚才Dora提到的周报工具人,就是这本书里说到的五类狗屁工作中的一种,叫「打勾者」。书中说道,「我们的世界好像成了一个纸质世界,真实世界好像消失了。工作世界变成了一场大型游戏,所有人都扮演一个角色。你生产一些纸质东西,我接收一些纸质东西,然后你从我的下级递上来,我再给上级,不断地去传递这个纸质文件。生成这些文件之后,我们还会有一些大型展示,会做一个很华丽的PPT,然后大家开心结束。所有报告整合到抽屉里面,包括绩效考核等,好像这些就是工作本身。但其实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没有实际价值,在浪费你的时间。」
姜Dora:一些公司文档文化比较严重,更容易出现无意义工作,大家的工作都变成了写文档——我们在文档上假装工作,假装思考,但我们却不真正地工作。
周报当然有好的一面,它能同步工作进展、留一些记录等。但很多周报之所以形式主义,我觉得有两个原因。第一点是周报不太像一个真正的工作,它其实是下级服务于上级的一种情绪劳动的产物。比如老板他很忙,但他既不想在细节里边花时间又想知道事情的进展,还有一种情绪可能是对下属能力不信任。这种焦虑情绪让下级做非常多摸不着边、实际产出也不大的工作。然而这些情绪劳动并不会解决真正的焦虑。
白新文:我们做研究非常讲究结果导向,但其实我们有很高的自主权,研究过程每个人有自己的节奏。不过我最近反而要求我的学生写周报,因为我们过去太过于注重研究结果,使得过程就没有留下东西。如果让一个学生完全自主地做一个长期的项目,学生可能真的会就散了、走偏了,到截止时间仍然没有成果。所以我想到了一点,任何事情如果走到极端了,有可能往回掰一掰是好的。最忌讳的是你完全走极端。
吕宇珺:我们怎么来界定有意义周报和无意义周报?就是写周报的时候,这个人需不需要编东西。当周报一旦开始是一场假装游戏之后,那它就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吕宇珺:书里面也有分析,为什么狗屁工作会带来精神暴力,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巨大的精神创伤。因为大家在疲倦的状态下,会怀疑自己这么努力、这么卷到底有没有意义。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一本书,可能年轻人会很想读一读。
白新文:有两个词我觉得很有意思,在欧美的社会科学中经常被研究讨论。一个叫meaning,是指工作本身有没有意义。另一个是meaningfulness,就是这个工作对我来说有没有意义。
在国内,我们过去研究讨论的并不多,可能跟我们整个社会发展有一定的关系。我们过去都在关注一个人的工作绩效高不高,这个员工有没有创造力,如何培养领导力等等,而现在,大家开始关注职场心理健康。这可能是整个社会的一个大趋势。
我觉得是个好事。原来大家都关心自己的绩效高不高,能不能晋升,都是很外在的东西。现在大家已经考虑到,我在工作过程中高不高兴、有没有体会到价值感、有没有成长。
姜Dora:我觉得可以看看社会的流行词。前段时间流行「内卷」,大家意识到这个社会在卷我们,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去卷了决定「躺平」。躺平了一段时间,又发现焦虑了,这个时候一个新的流行词叫 「emo 」。一周要emo 7 天才能好。
最近又在流行「摆烂」,就是我卷也卷不动,躺也躺不平,我就摆烂。但心里还在指责自己,「我不应该这样,我怎么这样的」。这就是「自我PUA」。
我觉得从这些社会流行词,反映了年轻人的公众情绪变化。很多人都在一种巨大的不自洽当中,迫切需要寻找意义、构建意义。
白新文:我感觉,我们很容易把工作中获得的东西跟工作意义对立起来。似乎两者只能取其一。每个人有不同的目标,我们反而是要问的「为什么要工作」,这个事情其实只能问你自己。最后还是要自己去定义。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那么通过工作你能够获得薪水,这个本身就有意义。你的工作意义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我觉得是要问自己的。
吕宇珺: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些在大公司做高管的朋友,他们的收入很高、出入的场合也非常高级,但其中有些人压力极大、很不快乐,更难受的是他没有办法诉说自己的痛苦,很多人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他在试图阐述自己的痛苦时,他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人家都还找不到工作,我是不是太作了。」
因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阶段,我们大量的工作它是有意义的,因为要创造价值。一旦等到经济增长缓慢的时候,它更多是一种资源的抢夺和分配。那这个时候,表面工作就会越来越重要,假装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姜Dora:我补充一个视角,为什么我们的父辈几乎不会聊工作的意义。
拿我爸爸举例。他之前是一个木匠,跟我们在大厂工作非常不一样。手工艺人可以去砍一个竹子回来设计方案,然后打磨出来一个凳子,递给隔壁二大爷说这个凳子做好了,让二大爷给他两块钱,他很满意。时间长了大家都说他的凳子很好,他的凳子也许不会畅销海内外,可能一年只能做 100 个凳子,只能服务周围两三个村的人,但是你会发现有很多手工艺人是非常幸福的。
那为什么手工艺人大多时候不太去问意义,而我们这样的互联网人会追寻工作的意义?我认为我们只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流水线员工,所有的人都只是流水线上的一个环节。比如公司今年的任务要做 100 万个凳子,而你可能只负责凳子右上角的一个螺丝钉,你只需要把螺丝钉拧紧,其他同事有负责左上角螺丝钉的、有负责凳子腿的等等。
所以你既不知道这个凳子是怎么设计的,也不知道这个凳子的去向,不知道买到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馈。你永远是在一个片段里工作,你无法闭环。这个时候,难免会忍不住问自己,我的意义在哪里?
我爸爸的第二段职业生涯依然没有问意义。他成了一个生意人,有的时候为了谈一个生意早晨四五点出门,到很晚才回来,而且他的工作里边有很多很复杂的酒局和人际关系。可能为了讨好某个领导搞定生意,要喝很多酒,很不愉快。
我觉得如果我是他,我一定要问意义在哪,但是他还是没有问意义。甚至有段时间我在为工作的意义感到苦恼时,我爸爸这么跟我说,他说,「你到社会上你有一份工作,是这个社会给了你机会,是你的老板给了你机会,你应该感谢你的老板,要好好工作,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觉得我们父辈从来都不问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的压力都在自己身上扛着,他每时每刻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但到我们这一代,我们的父母为我们争取了一些生存空间,以至于我们现在可以坐在高档写字楼里边,可以去听听播客,看一看叔本华,看一看尼采,看一看《毫无意义的工作》。我认为人停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得多,高速奔跑的人是没有空去想意义的。当一个人能慢下来,生活有些冗余的时候,他就会问我一定要跑吗?我跑得比别人快,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或者我能不能穿上一双我更喜欢的跑鞋?我的跑步姿势可不可以更好看一点等等。
当然,这种思考也带来了痛苦。人大部分痛苦都是由于选择过多带来的,但如果你问我要不要这个痛苦,我觉得我还是要的。人生有很多事情,像思考这种工作之意义、爱情之意义,人生之意义,很多时候是无解的。但是你可能也要庆幸,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资格去享受这份痛苦。我们这一代因为慢下来了,因为有时间的冗余和物质的冗余,我们开始想这个东西。
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我觉得这份痛苦可能也是某一种馈赠,是这个馈赠的副作用。
白新文:首先我们不要评判别人的工作有无意义。我们讲「工作意义」,其实是处理工作和自我之间的关系。你通过这个工作,有没有让自己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个人?那可能对于长辈来说,他成为一个很有价值的人的定义,就是我给我的家庭创造了很好的物质环境,这个是他最大的价值感来源。
但是同时也有另外一个问题,比如对年轻人来说,如果我长期付出都是为了他人满意,这真的可以一直持续吗?现在好多人都问这个问题。
我和我的学生就正在做这样一个研究,探讨「为了家人去工作」是不是可以转化成我的可持续的工作动力。如果我们的出发点完全是外控的、他控的,短时间是可以的。那长时间可能就要遭受很大的精神创伤,因为你太累了,总想满足别人而忽视了自己。
姜Dora:我觉得刚刚白老师说得非常好,这个很有可能是工作之意义的一个终极解答。它意味着你要自己为自己去建构意义。
刚开始,你可以依靠一些外界的动力,但逐渐地,你要去思考工作跟我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那这件事不仅需要你了解工作,更重要的是要了解你自己。当然,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了解你自己,你敢不敢坦诚地面对自己的真实需求,这是一个巨大挑战。
白新文: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工作你是不是有很强的自主性。比如木匠的工作是非常完整的,你能看到工作的全貌。还有可能需要你有多元化的能力,能自己独立闭环,能接触到用户,然后有社会价值。
此外,我们要用一种动态视角去理解工作意义。意义因人不同。即使同一个人,不同阶段的意义也不尽相同。
姜Dora:工作的意义确实是要自己去建构,而你自己的状态是会流动的。比如我们实习的时候做的很多工作,现在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很低效。但在当时,自己还是收获比较多的。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没意义。
白新文:一份工作对一个人有没有激励作用,我觉得这很重要。如果长期间没有反馈的话,确实是很难看到工作效果。反馈在于让你知道你和目标之间的距离有没有在拉近。
当下很多工作拆分很细,很多时候职场人不知道自己工作跟目标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反馈有很多种形式,例如你的同事、直接的上司,还有下属之间,这种反馈不仅仅是工作结果的反馈,社会性的反馈也很重要。对于反馈我们应该看到它的多元化。
另一方面,用我的工作作为例子,我们做研究的周期特别长,从一开始构思到做实验,到搜集数据,写文章、投稿、被接收,动不动就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够做完。对我的绩效考核来说,能不能申请到一个很重要的基金,这篇文章有没有在一个很顶级的平台上发表,确实重要。但如果没有过程的反馈,仅以这些结果作为标准,其实会非常痛苦。
如果你追求的是,「我只能干一票大的,如果没有大的话对我来说就不是反馈」。这种认知我觉得就会陷入误区中。我们强调要有过程的反馈,就是说你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研究,是值得做的事情。这个发现本身就是一个正向反馈。然后我的研究得到了一些发现,周边的人也非常喜欢我做的这个事情,这是结果反馈。比如说要写篇文章,你就要10万+阅读量,如果没有10万+,你就觉得不行。那你就陷进去了。
姜Dora: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就堕入到了这个「10万+」心魔里,结果发现自己变得不爱创作。它会伤害你的本身。当你过于看重结果和那些工具化、功利化的东西时,它会伤害你原始的动力。
吕宇珺:这本书里有一个小的章节,就是专门讨论游戏为什么会让人快乐。类似的,比如婴儿第一次发现自己动一下,桌上的笔就会掉到地上,他会很开心。然后他会再试一下,再动一下,把笔弄到地上。那这个笔掉到地上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会很开心做这个事情。其实就是说我做这个事情是因为可以,because I can,「我对世界造成了影响,世界因我而改变,一个很大的意义来自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世界也会在影响我。」
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象了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早上起来,这帮犯人全部站在这边排队,大家一起把这堆沙子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晚上再搬回来,然后明天再搬过去,第二天再搬回来,就是这样的过程。这才是巨大的痛苦。
白新文:我补充一下,小花老师讲到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去追问有没有意义,希望要改变整个社会,这似乎很难。其实我们真正关注的是,日常生活对我们是否有比较大的激励作用,就是说你有没有让身边的小环境在变好。你对社会、对很小的环境造成了积极的影响,这种积极影响你是可以感受到的,在你的掌控范围之内的,而且你真正感觉到并且建立了和他人的良性关系。这种正向反馈,也是工作意义中很重要的一点。
我们不能完全以“我为这个公司产生了多少的回报”的功利性角度来衡量,但是你能不能够为周围的人带来积极影响,这是可以感知的。
白新文:这个网友的提问我觉得是真诚的,因为我见过很多高学历、高收入的人有类似困惑。评论区的留言情况,我觉得可能反映了一个普遍的认知,就是我们高估了收入对一个人工作意义的重要性。
我的意思不是说收入不重要,但是我们往往认为,一份工作获得的满足感和对自身价值的判断,是由月薪这个数字决定的。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一个误区,因为大量的心理学研究发现,物质的回报对人满足感的影响是逐渐下降的。反而是在满足基本条件的前提下,工作过程中的体验要大过物质的回报。
我在这里想跟大家讲一个概念,叫做不充分就业。不仅对于社会有不充分就业的问题,其实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也会存在,具体就是能力和工作需求之间的匹配性的问题。很多时候我们都处于一个“高能低就”的状态。有人就把它认为这是不充分就业,是因为工作本身根本不能够让你充分的去发挥能力,不能够体现你的特长。
就像这个网友的提问,他的能力肯定不仅仅是体现在订餐上,只是这份工作不能够和他的能力相匹配,所以他在怀疑工作的意义。对于他本人来说,经济价值带来的满足感很快就会消失掉了。所以我们应该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充分就业的机会,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承担的这个工作本身对我来说能够充分体现自己能力以及能够锻炼自己能力。
姜Dora:我觉得大家不要高估了你对于一段无意义的高薪工作的忍耐力。
姜Dora:我有一个朋友是北大毕业的,现在在创业。前几天他问我,说他现在每天都高效工作,但是就有一个小 bug——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看两个小时的修仙小说。他问我,怎么样才能戒掉修仙小说,用这两小时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我问他,你觉得更有意义的事是什么?他说比如一边在跑步机上运动,一边听得到。我反问,「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现在的收入会更多吗?多挣个几十万?多挣个一百万?」,他说也不会。我接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看休闲小说?他说就是觉得这个事情无意义,像打游戏一样。
我之前也会像他一样,不断陷入勤劳理性的陷阱里。但是我最近发现生活还是要给自己去刻意创造一些冗余的,因为只有在冗余当中,我们才能想清楚一些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每当我自己工作特别忙,所有事情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时候我最缺少灵动感和生命力。
吕宇珺:放空看起来好像毫无意义的,好像是在做一些在浪费时间的事情,但它们会在不经意间回馈给你。所以我非常赞成发呆、放空松弛这些东西的。看小说那太有意义了好吗?意义这个事情,人和人之间定义完全不同。在我看来,看小说、看美剧、看电影这些都非常有意义。
白新文:松弛感是当下流行的一个词,为什么流行,是因为我们原来似乎整个社会都绷得很紧,我们自己也绷得很紧,所以我们希望有一个另外的状态。现在绷不住,所以说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来的松弛感。
但我在想,如果一个人刻意去松弛,能做到真正的松弛吗。比如强行让自己休息三个月。我存在一个疑惑就是「三个月不做事情,真的是松弛吗」?有很多人可能是在自责中度过的,回头看就是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所以重要的是要找到符合自己的方式,找到自己的节奏。
比如说我们申请一个研究项目,是需要在每年 3 月 15 号前提交申请书的。但我发现我大部分写作工作都是在截止日期之前的两个星期完成的。那之前一个字都没写的阶段就是没有在干活吗?其实不是。对我来说,我需要有一段酝酿期去思考,这样才能够在之后高效工作。有些人如果你不让他去做事情,反而是比较容易焦虑。所以对他来说,放松根本不是一个比较好的状态。
什么叫做有松弛?有些人说我工作 8 小时,对我来说她已经很好了,因为原来我工作 12 小时。这样的松弛也是有一个自我定义,并不是说我这个礼拜就完全的放空思想,什么事情也不做,这才是松弛。而且在心理学来说,一个人脑子里面不可能出现那么长时间的空白。人脑总是会在想事情,如果强行的让自己不去想,但其实这时候又想着让自己不要想,就是要强迫自己。
有人说要到一个断网的地方去,那可能有些人没有手机反而更紧绷了。如果是我在平常工作的过程中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原本工作的时间让我放松下来,这种松弛比给我放一个礼拜的假可能会更好。因为它不是种物质意义上、时间意义上的松弛。我是这么理解的,不要刻意松弛。
姜Dora:什么是松弛感,我觉得就是允许自己不够松弛。
(实习生曾晴怡、彭琛惠、苏妍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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