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时代,都有勇立潮头、努力拼搏的创业先锋;每个行业,都有甘于平淡、坚守岗位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如果说有一种职业让人激情燃烧,又必须要耐住寂寞,“空中管制员”或许算一个。这种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奇妙体验,范焱和她的同伴们为之痴迷。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西区的塔台高99米,坐电梯到达顶层,还要往上爬一层楼,才能到塔台——管制员们工作的地方。
立于塔台之上,整个机场尽收眼底。管制员戴着通话耳机盯着眼前的天空、跑道,还要不时地看着雷达显示屏上的飞机以及电脑上各种参数。他们做出判断,然后向飞机下发指令。气氛紧张到没人敢去打扰。
笼统来说,塔台管制员负责的是飞机在跑道上的起降。“起飞降落是飞机操控动作最多的阶段,所以必须严密监控飞机状态,一旦发现问题需要管制员在短时间内做出正确判断。”如范焱所说,这是塔台管制员最大的压力。她在这个岗位做了十几年。
其实,当年范焱在中国民航大学学的是通信专业,当时学校里有个全是男生的“和尚专业”——航行系管制专业。“那个时候开始了解管制员这个名词,开始好奇并感兴趣。毕业的时候,正好碰到华北空管局招聘并提供转专业的机会,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空管加一进行深造。”
一名管制员从进入单位到成为能独立工作的放单管制员,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几年前,首都机场每天起降600多个班次,现在首都机场每天起降多达1700多架次。繁忙的时候,跑道外等待起飞的飞机有20多架次,而塔台频率里的数量每次要控制在7、8架左右。再加上运行模式越来越复杂,现在想要成为放单管制员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了。”范焱感叹道。
作为一名管制员,要取得管制执照后才有资格承担指挥工作,范焱以满分的成绩取得执照考试的第一名,这在塔台已经传为佳话。凭着扎实的基础,过硬的技能,2009年,范焱被华北空管局终端管制中心聘任为塔台管制室主任管制员,2015年被北京空管中心聘任为塔台管制二室副主任,“铁娘子”的绰号在同事中逐渐喊响了。
一次,某航班在首都机场起飞后报告机舱火警,要求返航落地,情况十分危急。范焱作为主任管制员靠前指挥,监听指挥情况,根据机组要求及时通报机场部门做好应急救援服务。根据多年的管制经验,她与进近协调故障航班落地跑道,后续落地航班改为其他跑道落地。提醒特情飞机检查落地标准,并严密监控其飞行轨迹,通知场务及时赶到规定位置等待。飞机落地后消防救护及时到位,场务及时检查跑道,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跑道的使用。
2015年,在中国抗战胜利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阅兵期间,范焱和同事们的工作迎来一次大考。
阅兵式当天上午,首都机场禁航3个小时,下午航班量陡然增加。当天范焱值夜班,她提前来到单位,了解航班放行情况,与班组骨干商讨晚上各国首脑专机的返程保障措施。从下午开始,首都机场始终满负荷运转,范焱始终严密监控运行情况,承担大量协调工作。到了深夜,航班渐渐少了,机场恢复了平静,范焱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放着同事为她打的晚饭。
预案在先,转危为安,把影响减到最小。范焱能在千钧一发时刻力挽狂澜,用近乎完美的答卷诠释着:铿锵铁玫瑰,巾帼胜须眉!
范焱至今记得当年应聘时进行的测试:在一个软件上指挥小鸟去各个地方喝水,考察应聘者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策划调配方案的能力,后来还有心理素质的考察。她非常顺利地通过了考试,做了自己感兴趣的一份工作。
范焱说,林徽因《深笑》里的几行诗句她很喜欢:是谁笑成这百层塔高耸,让不知名鸟雀来盘旋?是谁笑成这万千个风铃的转动,从每一层琉璃的檐边,摇上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