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纳霍德卡市的轩辕商业街。

上世纪90年代，一座极具俄罗斯风格的建筑在当时的哈尔滨市开发区拔地而起，让人们看到了这家名为轩辕集团的对俄经贸合作企业的崛起。很多人可能不知道，1996年哈尔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和俄罗斯纳霍德卡市自由经济区缔结为友好经济区，背后是轩辕集团在对接撮合。

30多年来，这家冰城民营企业从一个对俄民间贸易个体户起步，逐渐在俄建立跨境商贸基地，再到如今成为集科工贸于一体的大型跨国企业集团……轩辕集团的发展历程，是冰城甚至龙江对俄合作的一个生动缩影。

A 冰城个体户建首个华人商贸基地

2018年7月30日，由轩辕集团报关过境的首批8个车皮共500吨俄罗斯煤炭顺利运抵绥芬河。当天，俄罗斯纳霍德卡市轩辕大厦办公室内，轩辕集团俄罗斯分公司“80后”总经理薛海宁正与工作人员紧张地筹划下批俄煤过境等相关事宜。按照计划，该公司在8月底之前将完成数万吨俄煤的进口业务。

这天，年近六旬的分公司董事长张淑兰，安心地与老朋友——已经退休的原纳霍德卡卫生检疫局局长妮娜·谢里盖喝着上午茶，共同回忆起当年的点滴往事。

上世纪80年代，中国和苏联正式恢复地方双边贸易。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轻工业品极端匮乏，龙江个体商贩迅速成为中俄民间贸易的开拓者和对俄华商的先驱。当时往返于北京—莫斯科的国际列车满载中国货，往往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清空——每个停靠站的站台上都挤满了俄罗斯抢购者。

1988年，轩辕集团现任总裁薛兴发辞职下海。他和二弟薛兴义等家人开始做起边贸易货生意——最初用牛仔裤、运动服、饼干、白酒和其他日用品等，换回当时在国内热销的皮毛一体大衣等服装；之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化肥、钢材等产品……很快，薛兴发、薛兴义兄弟在对俄边贸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几年后，薛兴发计划进入对俄实体商业合作领域，并选定在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第二大城市纳霍德卡建设商贸基地。”张淑兰说，这意味着轩辕集团要从一家易货贸易商行，向建设海外仓库、商业街、商住大厦等实业经济转型。当时家人和员工对这一做法非常不解。因为与滨海边疆区首府符拉迪沃斯托克相比，纳霍德卡除了有港口外，在很多方面并不占优势。更主要的是，基地建设投资额是个天文数字。

B 融入当地“导流”中国贸易商

轩辕集团从在当地建设海关监管仓开始，开启了在纳霍德卡的实业经营之旅。这座海关监管仓库能存放100个集装箱货柜，还配有180米铁路专用线。

“当时没有语言学校，为了学俄语，除了当翻译的‘跟班’外，就是多与俄籍员工交流，下班一起喝酒无疑成了最好的沟通方式。”张淑兰告诉记者，她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用俄语进行基本交流了。

当时，纳霍德卡市生活物资比较匮乏。“为了给员工调剂生活，我们到海边收购海鱼。缺少调料，只能用大粒盐煮。到后来，很多员工回国后开始拒绝吃海鱼，可能是‘吃伤了’。”

通过海关监管仓库，轩辕集团将国内优质货物运抵俄境内。实物背书，极大地提高了中方的商誉，很多国内商人纷纷借助轩辕集团的海外仓将货物发来——轩辕集团做大自身贸易业务的同时，拓展出第三方边贸服务。年贸易额和服务收费节节攀升，达到上千万元，很快成为当地最具实力企业，同时也是最受尊重的华人企业之一。

C 以口碑搭起中俄跨境经贸桥

如今，进入纳霍德卡市，人们很容易看到一组中式建筑矗立在这个港口城市的繁华区域——1996年正式开业的轩辕商业街，已成为纳霍德卡市的景观街路。

“轩辕商业街”长800米、宽30米，这个全封闭式商业集中区由66套复式商店组成，每套商店分上下两层，整体集吃、住、办公等功能于一体。同时，建筑面积达6000余平方米的轩辕大厦集宾馆、酒店、商场、娱乐、办公等功能于一体，与其配套。300余平方米的小太阳中餐厅，则为进街经营的中外客户解决了出入境、过货、结款、储运、销售辐射、营业执照办理等综合服务。

时任国家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曾这样评价：“轩辕集团为发展中俄边贸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在中俄官方的扶持下，轩辕集团一直强化诚实守信的经营原则。在俄罗斯远东最大的商业港口城市纳霍德卡全面打开对外贸易局面，并形成了不同业态的大规模商贸基地——自轩辕商业街运营以来，先后为上千户中外客商提供服务，实现中俄经贸额达数十亿元。

在对俄经贸取得一定成果之后，轩辕集团又根据自身对俄合作优势回到家乡进行投资，先后在哈建设了轩辕大厦、捷能热力电站等基础设施，为中俄经贸合作再辟出新的桥梁。

D 打造对俄合作“升级版”

2012年，薛兴发的侄子薛海宁从英国留学归来，进入俄罗斯分公司，从基层员工起步。他希望将公司的对俄经贸合作向更深层次拓展。

与父辈们有所不同，薛海宁更注重对两国宏观政策的观察。薛海宁说：“在工作中，我与其他员工经常会有一些认识偏差和分歧。为此，我们公司会就某个具体问题进行加班讨论，直至双方互相理解为止。”

几年间，在不断的讨论中，薛海宁敏锐的头脑、创新的理念和务实的操作日益显现出来。从收购海滨度假村、申报矿泉水厂，到扩大对俄煤炭进口业务、与俄政府洽谈网络安全信息项目，再到为中企百亿项目落地提供咨询和后勤服务……轩辕集团对俄经贸合作开展得如火如荼。

2017年，黑龙江省明确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发展定位是“打造一个窗口、建设四个区”。在得知这一利好消息后，薛海宁立即决定调整对俄业务发展方向，即继续保持传统能源贸易基础；加大旅游、健康领域投入；引入高新技术产业与俄方进行对接，并利用对俄资源优势开展跨境电商业务，进一步放大中俄合作平台作用。

2018年5月，作为向北开放重要窗口的“前哨”，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黑龙江省委员会驻符拉迪沃斯托克代表处设立。薛海宁率先与代表处对接，并计划借助这一平台扩大公司在俄罗斯的辐射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