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音信。
后排左1:杨副政委,右1:政治处主任
师里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连队大会竟然召开了。三连连长回来就找我,高兴地说,“书记,咱们的材料成功了,我们在师会议上进行了介绍,受到好评,我们连还被评为全师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连队。”我也非常高兴,功夫终于没有白费,不过,团里怎么没有说一声。营长也回来了,也挺高兴,给了我三天假回老家看看,叫我过了十一,到团组织股报到。这样,我就被调到了团组织股。
看来这都是杨副政委运作的,他见三连的材料写得不错,回到团里就交给组织股按师里统一的格式、字号打印上报了。师里介绍后反映也挺好,杨副政委就建议把我调到组织股去,同时,让组织股下去一个年轻干事,到我们一营二连任副指导员。我就想,何必调个个儿呢?还不如让我到二连去当副指导员呢,那可是副连呐,而我这组织股干事才是个见习的排职。没想到我却站住了脚,在组织股一干就是四五年,人尽其才吧!
杨副政委不显山不漏水,一直对我还是比较关心。1976年3月,杨副政委与老刘副团长负责老兵退伍工作,在研究送丰南退伍老兵时,他想到了我。杨副政委就对我说:“曹干事,你回老家送丰南退伍老兵吧!借此,买些虾皮托运回来。”我们部队多是由炮五师组建的,炮五师在昌黎驻防,各个团也多在沿海地域,吃惯了海味,就馋海味。我说:“行!到家联系好后,我再给你发电报。”
送战友
其实,送退伍老兵的活儿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一般不让连队干部去送,恐怕有矛盾发生意外,多是由机关参谋、干事、助理员去送。我也明白杨副政委的用意,因我1975年10月1日刚刚结婚不久,也是为了照顾我年轻夫妻团聚,那时的老首长办事考虑的多比较周全。
我一路带着丰南退伍老兵格外用心,因为我们是一个车皮来的老乡,我提了干,他们今天背着大包小包离开了部队回家,人生是个重大的转折,我能不尽心尽力吗?从太原站转车,我就找军代表,要求安排有座位的车厢。到了北京站,不管人多么多,我仍是去找军代表,尽量要求有座位的车厢。快到唐山站,我就与他们商量,是先到县城胥各庄报到,还是先各自回家,然后借赶集再到县城胥各庄报到,多数人同意先回家,一到唐山站,我就撒了手各自回家。最让人不满意的是档案,有的人想自己带着,自己去联系工作。团里出来特意明确规定,档案一定要集中交到县武装部,要不然不给你开回执,不开回回执去就算你没有完成送退伍老兵的任务。
这对我来说没有问题。到了家的第二天,岳父就带着我到县武装部去交退伍老兵的档案,动员科的一见老政委来了,忙说:“老政委有事吗?”岳父说:“这不是二姑爷回来了,他送退伍老兵来了,你们把档案给他收下。”动员科的就说,“这点事,还用你老来,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岳父说:“我也没事,顺便看看你们。”说话间,点点一个个档案,就开了回执。
我的岳父
岳父趁热打铁,骑着自行车,又带着我去了水产局。水产局局长是我家属同学的父亲,两家更加熟悉。水产局局长说:“那阵风儿,把老政委吹来了”。“这是二姑爷,这是陆叔”,岳父忙介绍。我也上前搭话,“陆叔好?我与你女儿也都是同学”。水产局局长说:“好好好!老政委,无事不登三宝殿呐!”岳父说:“二姑爷他们部队想买点虾皮,你看那些好,给他们答对答对。”水产局局长说:“二姑爷,你自己挑吧,看上那个,咱们就答对那个。”
买虾皮的事情也办妥了,我便给杨副政委发了电报。可是,钱却迟迟汇不过来。我左等右等,还是年轻上进心强,恐怕待时间长了受埋怨,就与我妹妹说,“等钱到了以后,你帮着你嫂子雇车将虾皮拉到火车站托运”,接着我就返回了部队。
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一走却出了事。妹妹帮着她嫂子雇了小排子车把虾皮拉到了火车站货运室。货运室的人员说:“这苇席包不行,你们得再包加一层麻袋。”我家属特别能干,在内蒙建设兵团就是女排排长,认为这是个小意思,就不顾自己怀着身子与我妹妹两个人自己动手用弯针缝包起来。一个苇席包虾皮多是一百多斤,一包包再用麻袋片包装,掫来掫去,我家属不由动了胎位,几次打保胎针都没能保住,小产了。心痛的我母亲,“哎呦!把我大孙子没了”。看来,我就是没有儿子的命。
等家中来信寄到部队,消息不知怎么也传到杨副政委耳中。杨副政委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平时不大说话的他见了我说:“本来是想给你办件好事,没想到惹出这么大麻烦,钱没汇到,你着什么急回来呀!”
没过几个月,唐山丰南发生了大地震,岳母、小妹、外甥女都在大地震中罹难,岳父也转到安徽当涂86医院治疗。母亲说,“也许就是那次小产救了你媳妇,要不然七八月间正是预产期,要是在你丈人家也够呛。”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看来有一弊必有一利。
我家属到唐山地震纪念墙祭奠母亲、小妹、外甥女
转眼到了第二批转业干部,杨副政委因为我写仿宋字比较正规,全团转业干部的登记表就让我填写。那时还在团指挥连平房里,我便插上门,一个人在屋里填写。一天,听有人推门,接着又敲门,“大白天,插什么门,给我开开。”我一听是副主任的声音,忙把正抄写的登记表放进抽屉里,这才去开门。
门开了,副主任进来,很不高兴,“你干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看来他知道我在干啥,径直走到三屉桌面前,拉开南面的抽屉翻看,南面的抽屉都是连排干部登记表,他又拉开了中间的抽屉翻看,中间的抽屉都是营级干部登记表,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登记表,再也没有说什么走了。
回去就与杨副政委大闹了一顿,嗔究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那时军队干部都不愿意转业,副主任也不想走,本来两家关系特别好,一下子掰了。杨副政委一声不吭,就那么听着他闹,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性格,不该说的从来不说。
事情到此并没有完,一宣布转业杨副政委也走,副主任吃不住劲儿了,又去找我,“小曹,我那天翻看登记表,怎么没有见杨副政委的?”我说:“杨副政委的登记表在北面那个抽屉里。”副主任说:“那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说:“你也没问那!团级干部都在北面的抽屉里。”杨副政委就在那年转业了,不过,他是我在炮212团相处时间最长的副政委。
九口2021-11-28